“我们和宝儿姐吃烤田螺。”
陆行之也笑,起身牵过苏烟的手,将人往小舟上带。
有轻功就是好,揽着美人儿落在小舟上,一点也没弄脏她的裙摆。
他将她放在小舟的中间坐好,自个撑着舟楫划向荷花深处。
越往深处走,荷叶越繁盛,直到一处满是荷花的碧叶间停下。
花影浮动、荷香撩I人,陆行之放下舟楫坐到苏烟对面,慵懒地将双臂放在脑后,抬眸看向漫天的星空。
“夫人,今晚的夜色真美。”
却抵不过夫人的半分柔情。
他侧眸,见苏烟倾身靠过来。
她望着他,素手搭在他的心口处,轻轻地推。
她说,“我想证明一件事。”
她没说是何事,借着轻推的力道贴在他身上。
他不得不往后仰,被她推着背靠上舟尾。
两个人的重量同时压在舟尾,迫使小舟不断往下倾斜。
他本能地用大掌护住她的纤腰,任凭她欺I身而上绝不反抗。
他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看到漫天的星辰在她身后绽放、看到堆叠的荷叶挡住她头顶的光。
她就是一个蛊I惑的妖精,比梦里的美人儿还要娇I媚。
那娇弱鲜花的红唇就这样贴上他。
他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眼睛。
陡然,他的胸腔一阵翻涌,有浓烈的血腥即将喷涌。
他忽地坐起,蒙上她的眼,扭头吐了一大口血。
待到擦拭唇侧的血迹,他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掐苏烟的腰,
“夫人,刚刚不算,重新来过。”
苏烟没看见他吐血,以为他是怕两人跌入水中才拥着她起身。
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还说她饿了,想吃烤熟的鱼。
陆行之便笑,揉了揉她的头,摇着舟楫往回赶。
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苏烟垂下耳际的碎发,挡住她怦然心动的羞I涩。
*
翌日清晨,陆行之回了定国公府。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别苑找郭神医。
郭神医在院子里晒草药,打算忙完这一趟随定国公去皇家园林,瞧着陆行之走近,郭神医直觉不妙,捉了陆行之的手把脉。
不过几息,郭神医神色大变,
“少将军,你何时中的情蛊?!”
情蛊乃偏门之方,是卑劣小人对付情敌所用。
中蛊者没有旁的症状,独独不能对爱慕者动情,一旦动情,五脏六腑渐损,严重者会出血而亡!
陆行之面色一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闻兮送给苏烟的告别礼,道,
“昨晚中的。可有破解的法子?”
郭神医顿了顿,“有!”
就是此方子过于歹毒,少将军断然不会用的。
陆行之听完,晦暗的眸瞬间涌起嗜血的杀意。
原来,闻兮自始自终的目标都是陆行之,约苏烟见面不过是幌子而已。
闻兮从未打算放弃苏烟、也从未弃局认输!
陆行之嗤笑。
真是好算计!
算到他绝不会让苏烟动礼盒、算到他一定会自己打开礼盒、算到他心甘情愿被蛊毒折磨!!
他终于想通闻兮为何要故意引诱唐碗公主,也终于想通闻兮到底想做什么。
他相信,他很快会和闻兮再见面。
眼下,他还差一个理由,一个闻兮如此执着的理由。
陆行之去了父亲定国公的书房。
书房里,陆行之提起十二年前崇远的惨案,直言父亲当知晓案件的真相,请求父亲告知。
定国公无意隐瞒儿子。
如今朝堂时局不稳,一场腥风血雨即将爆发。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和儿子同心同力、助儿子一臂之力。
既然儿子追查此事,定然有不得不查的缘由。
可是......
定国公叹一口气,“不是爹不告诉你,是爹发过毒誓,此生不说。”
“你要是真想知道,去对门问你岳丈。”
*
兰宇轩,苏烟在屏风后换出府的裳裙。
今明两日是百花宴的散别宴,一些日程紧的邻国会陆陆续续离开。
苏烟受了太皇太后之托,是此次百花宴的负责人,今明两日的活动定要参加的。
北境皇和唐碗公主今早出城。
苏烟有问过陆行之要不要送行,陆行之说不用,这是北境皇特别嘱咐的。
昨晚苏烟几人在荷花湖畔呆了整宿。
他们在湖畔畅聊人生、把酒言欢,躺在地上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