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心向上,摊到陆行之跟前
“姐夫,一百两银子,不讲价。”
纪沐尘嗤笑,得嘞,陆哥还没露财呢,就有姑奶奶来打劫。
他一扇子拍开陈宝儿,“少来这套。哥哥我一个月俸禄八两,知道一百两能攒多久么?”
陈宝儿不以为意,瞪向纪沐尘
“那是你笨,没找到生财的法子。
“我呀,致力于阿姐和姐夫的‘幸福”生活,为了姐夫今晚的生辰宴劳心劳力,就该值一百两银子!”陆行之听到“阿姐”两个字,知晓陈宝儿要说的事和苏烟有关,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说重点。"
陈宝儿笑着,“多谢姐夫!”
她今早看见阿姐的袖中藏了个黄花梨木盒,模样很是小巧精致。
她想问来瞧瞧,阿姐愣是没同意,说是送给姐夫的生辰贺礼,会在今晚游船后送给他。
....辰贺礼礼?
送给他的?
陆行之有片刻的恍惚
半晌后,他好看的桃花眼斜挑,唇侧扬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她将库房钥匙还给他,不过女儿家使些小性子罢了,她心头总该有他的。
他就知道,他的媳妇儿疼他。
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她定会咬着红唇、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胸腔升起一股暖意。
外间日头渐盛、金辉刺眼,陆行之觉得万物正好,就是光阴太慢,不能眨眼到晚上。
"挺好,"
陆行之看向陈宝儿
“以后若有这种消息,姐夫愿花重金购买。”
苏烟入了皇宫,先去长乐言看望太皇太后,向老人家汇报百花宴的相关事宜,说一切有序进行,邻国的王孙贵族们玩得尽兴,让老出了长乐宫,苏烟没回皇家园林,而是去了慈宁宫拜见窦太后。
慈宁宫的花池畔,窦太后和苏烟坐在凉亭里,看假山流水潺潺、池中锦鲤摇尾。
初夏时节,蔷薇花开得正盛,红的,黄的,粉的.....三两两簇在一起,压得绿色的枝条垂到花池里苏烟给窦太后添了茶水,“明慧姐姐还好吗?”
明I慧是永康帝先前的皇后窦氏,是窦太后的亲侄女儿
上回洗刷冤屈后,明!慧彻底离开皇言、离开永康帝,说是与青灯古佛相伴去了。
提及这个侄女儿,窦太后一脸的怜惜。
明慧早早入宫,一直养在她身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过了多少担惊受怕的夜晚...有她晓得。现下平安离开上京,也不失为另一种人生的选择。
如今朝堂局势不稳,窦氏一族如大海上飘摇的孤舟,能否顺利靠岸尚且未知。
明I慧若能提早避开这场风波,当姑母的也算欣慰。
“来去皆是命,多谢烟儿挂念。”
窦太后说起这些的时候格外坦然,没有叹息时运不济、没有抱怨这些年对永康帝的付出、更没有纠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雍容华贵的妇人,鬓角已有藏不住的细纹。
那是岁月的沉淀、是生命的见证。
苏烟不由升起一股敬意,
“太后,您这一生后悔过么?”
太后摇头,望向天际变幻莫测的云,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晴空万里还是暴雨突至。
我们能做的是活在当下。
不诋毁过去、不害怕未来,哪一刻的自己都是当下的选择。
敬畏生命、不畏惧死亡,
方才活得肆意。
窦太后转过身,望向苏烟明亮的眸子,笑道,
"烟儿,你来可不是为了和我谈人生。”
苏烟笑着,“瞒不过太后。”
太后执过苏烟的手
“快到晌午了,留下来用个午膳,我们边吃边聊;”
“聊完你再睡会。
“瞧你眼下的乌青,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苏烟亲昵挽过窦太后的胳膊,随着人往殿内走
“都听您的。”
苏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窝在一片柔软的云朵里,温暖肆意地晒着太阳。
头顶的骄阳愈来愈烈,周围的气温愈来愈高,像是有团火将她包裹得严实
她热得实在受不住,呼吸焦灼如岸上快要渴死的鱼,胡乱拍打她面前的“火”
终于,她醒了,睁开眼,入目便是陆行之抵在她额间的俊颜。
他喘I着粗I气,性感凉薄的唇微红,狭长的桃花眼满是热切涌I动的欲。
四周很暗,唯有昏暗的烛火透过微敞的缝隙照进来。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陆行之压着她,用一床锦被罩在两人的头顶。
她适才想起,她用过午膳后在太后的慈宁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