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浓郁的花香中醒来,沈珂茵坐在床上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昨晚一夜好眠,没有半点搬新家认床睡不着的迹象。
这里安全感满满,她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宝贝被惦记而辗转反侧。
推开后门,隔壁101室小院子里一朵朵华丽的花团,摇曳在清晨微风中,令人心旷神怡。
沈珂茵餍足地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气,心情颇好地准备上班。
路过隔壁101室时,她抬头张望几眼。
大门紧闭,窗户封锁,里面银灰的窗帘挡住一切光线,只能从缝隙中看见鞋架上的一双男士皮鞋。
竖起耳朵细听,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门。
还想打声招呼来着。
看来不巧啊,以后碰到了再说吧。
沈珂茵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小区,看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林荫的碎隙中洒下来,头一次觉得生活还挺有奔头。
走到十字路口,沈珂茵从旁边一家早餐店买了一份煎饼和一杯豆浆。
哼着小曲拎着早餐走进咨询室时,蒋老板正埋头整理资料。
看她进来,蒋老板停住手里动作,抬眸打量她,“这是你这阵子唯一一次没带黑眼圈上班,看来你对新的居住环境很满意。”
“那是相当满意!”沈珂茵坦率承认,“你是不知道我那儿环境有多好。”
“隔壁有位大姐可热情了,昨天我刚搬过去,还主动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呢。”
“还有另一位邻居,后院里种了一圈牡丹花,老香了,我今早是被香醒的,这会儿身上估计还有香味呢。”
沈珂茵低下脑袋像模像样地去嗅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香味,也就没注意到蒋老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哦,是吗,你隔壁还有人种了花?好雅致。”
“可不是嘛,种得可好了,这位邻居肯定顾家、有耐心、平易近人、热爱生活。大概率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听着沈珂茵笃定的语气,蒋老板淡淡一笑,“你邻居知道你这样夸他,他会高兴的。”
“我还没见过呢,这么热爱生活,平易近人,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和蔼大叔吧。”沈珂茵猜测。
蒋老板轻笑,“这话他应该不爱听。”
“怎么不爱听,我这可都是夸奖的话。”沈珂茵捏着下巴苦想,“我琢磨着也想在后院里种点花,打算跟这位种花能手套套近乎,不知道送点什么水果去套近乎比较好。”
“白巧克力吧。”蒋老板突然说。
“啊?”沈珂茵纳闷望向蒋老板,“为什么?”
蒋老板扶了扶眼镜框,面不改色地解释:“大部分人都对巧克力不排斥,买这个比较保险。”
“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沈珂茵凑到蒋老板面前,请教:“你说往后院种点什么品种的花比较美观?”
蒋老板一愣,“你问我?”
“当然,你是东大的教授,品味肯定不差。”
提起这个,沈珂茵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了蒋老板,我另外一位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之前说三天后回来,我估摸着也该到时间了吧?”
她还是很想知道堂堂一个东大的教授,为什么要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咨询室!
蒋老板扶了扶眼镜框,语气不太确定:“大概明天晚上回来吧。”
“那正好,我明天想请假,提早两个小时下班。”
沈珂茵突如其来的请求让蒋老板侧目,他面露惊讶:“你想提早去找他?”
“……”沈珂茵:“不是,我有其他事情。”
她昨夜又联系了市博物馆的胡主任,表示想要捐赠。
这次的捐赠她怀着一丝回报的意味。
国家给她分配这样一套合心意的房子,她以后却在案件上帮不上什么忙,想想有点占国家便宜的羞耻感。
总得回报点什么出去才安心。
正好,她手上有点宝贝。
布袋中的瓷器一共12件,她挑来挑去,挑中之前在网上询问过的小碗。
其他瓷器不知背景深浅,贸然拿出去恐怕会掀起轩然大波。那件在香港拍卖会上卖出2亿多港币天价的天青釉洗又不如这只小碗珍贵,显不出诚意。
小碗目前世界上只有两件,一件在国外,一件是京市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那她捐给沪城博物馆一件,不至于太惊世骇俗,同时也显出了她的诚意,再合适不过。
况且,她手上总有三件,捐出去一件,还有两件呢。
就这么干!
与博物馆约好的时间是下午,沈珂茵提前两小时下班,先回了一趟家。
小心翼翼拎着瓷器出门,直奔市博物馆。
陈列保管科的胡主任热情接待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