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随口找话题,道:“今日家里就你自己?你爹娘呢?”
“不知道。”温别桑道:“爹可能出去找事做了,娘近日想在城郊办个学堂,也许在忙这个。”
承昀挑眉:“你爹之前不是在京都府?”
“嗯。”温别桑道:“但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不能在那里做了。”
承昀思索,道:“京都府近日换了府尹,新晋府尹想必是你大父对头的门生……我记得你爹当年考了进士的,怎么会沦落至此?你大父也不管吗?”
“当年爹娘私奔……大父应该不高兴,反正他不喜欢我爹……前几日还将我爹娘叫去问了话,关于你被行刺之事,娘说他可凶了,幸好我们救了你,不然好像伤你的是我爹娘。”
提起周苍术,温别桑显得有些怨气。
承昀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周先生夫妇二人的品性如何,我和母妃清清楚楚,刺客的身份也已经有了头绪……”
意识到与温别桑说这些他不一定听得懂,承昀话音一转,道:“周先生的事情我记下了,回去跟皇祖父提一下,他还未见过我的救命恩人呢。”
温别桑一时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几日后,他拿刻刀摆弄自己的木块,母亲在一旁用太孙拿来的布料缝着新衣,周峤一身官服,意气风发地走回来,温别桑才意识到太孙口中让周峤去见皇祖父是什么意思。
他扬起脸庞,温宛白也一脸呆滞,周峤在母子二人面前转了一圈,道:“今日陛下传我过去,提及之前考了进士的事儿,竟然直接让我去御史台任职!日后我便也能随父亲一起去上朝了!”
温别桑对此没什么概念,温宛白则猛地站了起来,惊愕不已:“是,是陛下亲口所封……”
“正是!”周峤语气有力,笑道:“太孙当时就在旁边,此前只是听人口传,今日一见才知道,咱们陛下可真是宠极了这位小太孙,他说什么陛下都答应,去御史台就是他的主意!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对宫中官员空缺如此清楚,足见太子妃教导有方,宛白,你我可算是遇到贵人了!”
温宛白仍有疑虑:“父亲如今是大皇孙之师,似乎与御史台不太对付……”
周峤眸色微暗,须臾又笑,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担忧,如今我们阿桑与太孙往来甚密,我们又是太孙的救命恩人,朝中形势如何还未可知,听说太孙年初便已经被允许上朝……而大皇孙……父亲耳聪目明,如何取舍,心中自然清楚。”
温宛白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温别桑,道:“我本来觉得救那孩子是举手之劳,也未曾想过这些……看来,我要与太子妃多多走动了。”
“总归我们要留在盛京,如今既入官场,便好生为阿桑谋个未来吧。”
温别桑尚不了解这些,但他清楚父母的喜悦。
第二日,他便着人传了信,不多久,便有一辆豪华的马车过来,将他从相府接走。
周苍术目送马车离开,眸子里似乎带着些笑意,又有几分忧虑。
“四爷如今可算是一飞冲天了。”旁边的管家道:“相爷接下来是……”
“随他自己折腾。”周苍术转身,冷淡道:“官场如战场,娶了那样一个女人……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宫中,太孙正亲自在御膳房指挥:“这个不错,端过去,这个也要,这个,这个……”
“殿下。”御厨无奈:“这个是陛下今日要吃的。”
“你再做一份就是了。”承昀直截了当:“他第一次来宫里,我都跟皇祖父说过了,一切紧着我的小客人,你有意见?”
御厨只能低头。
承昀很满意,从御膳房出去之后,又跑去了皇祖母的寝宫:“祖母,祖母!”
“哎!”老人笑眯眯的:“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祖母了?”
“我想借你花房里的那些花用用。”承昀一边说,一边招呼人去搬,皇祖母脸色一变,道:“如今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要搬去哪儿?”
“我的小朋友来了。”承昀挽住她的手臂,讨好道:“您就借我用用,让他瞧瞧我的气派,也让他长长见识。”
“什么样的小朋友……”祖母疑惑:“还需要你特意教他长见识?”
“他与旁人不同。”承昀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奶糕,道:“日前都是我找他,我若是把宫里的好给他看看,说不定他日后会主动找我呢。”
“你当太子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他想来就来的?”祖母斥责,承昀已经叼着奶糕去了花房,指挥人搬迁:“要那个,那个兰花不错,搬过去,那朵粉的也不错,他肯定喜欢,哎,这朵白的也好,跟他好像……”
“那个不许搬!”
“皇祖母——”
拉长的嗓音让祖母长叹一声:“不许给我弄坏了。”
承昀一笑,过去给她捶了捶肩。
承昀很快转去第三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