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公子是懂张九思的，或许说他也是这样的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空中有一只麻雀飞过，东水公子看着那个麻雀，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这麻雀，每天努力的飞来飞去，寻觅食物，躲避天敌，想必他年少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可以飞上九天之上俯瞰天下吧？虽然到头来不过飞在这三丈的树林之间，但是比起来那些飞得更高的雄鹰，它似乎也没有那么失败，同样是为了生存，非得高和飞得低其实都没什么，只要活下去就是成功的”
他说着的时候，天空中飞得很高的雄鹰被人一箭射下来了
“你看，飞得高目标大，这就死了”
东水公子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人间在世，知足常乐，万事万物的得失成败，都不过是一场空，唯有情绪属于自己，唯有喜怒哀乐留在了心间留在了记忆所以我觉得，无论人生高低如何，只要得到了同样的快乐，就是成功的，苍鹰未必比蝼蚁更快乐，蝼蚁未必比苍鹰收获得少，就像是那些平民与你我，所得之情绪，不也是一样？”
张九思知道东水公子在劝他，他很感激东水公子这样的善意，但是东水公子的说法他不赞同
“所得情绪确实区别不大，但所面临之痛苦，麻雀比之苍鹰，要大得多，你且继续看那麻雀”
张九思说着，东水公子的视线也是锁定了那个麻雀，却看到麻雀飞着飞着撞在了一张网上，然后动弹不得
麻雀被一个猎人轻松的捕杀
东水公子看到这一幕，沉默不语
张九思摇头苦笑:“飞得高一些，总要自由一些，至少能伤害到你的人要少太多太多，就像那苍鹰，能伤他之人，必定是百发百中的神弓手，这种人，万里挑一，极为少见，但是那麻雀，能伤害它的人只需要一个懂得撒网的人，这样的人，随处可见”
“一飞冲天，便无束缚，沉迷低空，皆是障碍这就是人生，也是我们的道，苍鹰之于麻雀如此，你我之于凡人也如此”
他们两人都闭上了眼睛
这天地间，飞蛾被麻雀吃了，麻雀被苍鹰吃了，苍鹰被箭射下来了，射箭的那个人被仇家杀了，一环扣一环，最后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强者，那个人被岁月老死了
东水公子浑身颤抖，有些怔愣的看着天空
“我本应该知道的，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张九思说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可他一直在给自己催眠，他觉得自己领悟情之真谛以后，只要他不与人争斗，只要他与世无争避世生存，那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甚至于无敌
只是如今，张九思点破了这个生物链最顶尖的存在，让他明白了，他依旧没有真正的自由
“人之自由本就是一个伪命题，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不一定我的价值观我的道就一定要去否定你的价值观你的道，这个世界，能真正突破束缚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如果谁都去突破束缚，那这个世界也就乱套了，人生不能因此失去意义所以东水啊，你坚持你的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必介怀”
张九思论道的本事，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不愿意把东水公子搞自闭了，所以就说出了大道三千各有不同的道理
“哈哈哈，差点被你带偏了，我李东水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人，至少比起来你这个帝师，差了不少，所以也就只能知足常乐了，反正大帝也做过了，天命也体验过了，人生在世，我都经历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极致的自由，就交给你来实现吧”
东水公子笑着和张九思干杯，一杯酒下肚，他面不改色，一个人说着这人世间
“大帝路要开启了，你要不要进去？”
张九思问他
这是他非常好奇的，东水公子很强，张九思是知道的，在圣虚里东水公子是得到过传承的，而且对于天道的感悟，他并不差，他的造化是什么，张九思甚至还不知道
东水公子是隐藏最多的那个人，张九思很清楚这个人的强大，所以想知道他的态度是什么
东水公子笑着说道:“我于天命已经无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