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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藏剑于山(1 / 3)

孙武手执刀柄,在竹简之上一笔一划刻下自己胸中韬略,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文字将助他成就一番功业。

世人皆不敢言,今日他孙武便敢为天下先——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孙武偶尔会外出打猎改善饮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伏案著书,或时而久久思索;或时而仰天长笑;或时而望着眼前的竹林发呆。

吴娘照例每日都来照看那个叫季柔的女子,或许是见他从未如此专注,吴娘也从未打扰过他。

孙武仿佛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就连养伤的季柔都很少去关注,好在她已经脱离危险,每日被吴娘好生照料,肉食不断,身体竟也恢复的极快。

忽一日,孙武诧异的发现那个叫季柔的女子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好顽强的生命力!不愧是军伍之人!孙武不禁想起了田中荒草,寒冬也罢,烈火也罢,一旦春风拂过,不几日便再次破土重生,吐露新芽。

然而,即使季柔可以下地走动,孙武也未曾与她有过多交谈。

自那日起了争端,他们二人似乎结下了仇怨,至此季柔便从不主动与他言语,只要吴娘不在她便以怒目相对,虽然未曾拔剑相向,也足以令孙武困扰不已。更让孙武疑惑的是,这个女子的怨气似乎与日俱增,他整日忙着伏案著书,每每感觉背后泛起凉意,汗毛倒立,一回头便能看到季柔那充满杀机的双眸,仔细打量过去,杀机背后竟然还隐藏着鄙夷!

杀机倒也能理解,鄙夷又是从何而来?孙武数次放下手中笔刀思量,连原本筹划写兵法的进度都被影响了。

所幸,她再没有其他过激举动!一栋简陋的竹舍里,住着两个仇敌,竟也能相安无事。

不经意间,岁月已然入了深秋,月璧变月珏。

残月当空,月华如水,洒满竹林。

竹舍外因为常年无人打扫,满地尽是落叶,脚踏在上面,柔软如同最厚实的毛皮毯子,有时秋风乍起,成波浪般翻滚之势。

孙武重拾其旧日习惯,每日晚间挥剑舞于林中,不求剑术突飞猛进,但求不要颓废。

自从孙武佩剑四处游历开始,他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剑士或者称游侠。

剑士自然佩剑,然而佩剑的又不尽是剑士,放眼九州诸侯国稍有地位的男子皆好佩剑。当世虽有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与剑齐名,终不如佩剑这般仪态非凡,且剑之利可刺、可斩、可削,逐渐成就百兵之首的名号。尤其是当他来游历至吴越之地才真正明白,此地的剑当真冠绝九州。

人人佩剑,自然修习剑术的人也不少,而能称得上剑士之名的皆是剑术高手,剑士游历九州仗剑而行,凭剑而活,不惧挑战,手里的剑便是他们的全部。

既然得剑士之名,剑术自然是不能荒废,近几年来他一直都在努力练剑,直至今日剑势已越发沉稳,出剑气定神闲,运剑越发如臂使。

每当他挥动起手中的利剑,精神便仿佛与四周的一切割离开来,物我两忘,俨然已经超越了他曾修习的击技之术,不再专注于某一招某一式。

突然,孙武剑走偏锋,月光一闪,横剑扫过,空中飞舞的数片竹叶竟被整整齐齐的削断,而竹叶的落势不减,剑之锋利可见一斑。

然而,孙武感知到手中利剑划破落叶,其思绪却不由得转回救下季柔的那个傍晚。

孙武救下季柔前半刻便已察觉到那边的战斗,他有幸得以口窥见季柔最后刺出的一剑,她以重伤之躯一剑刺伤那吴国甲士,在他眼中,季柔这一剑朴实到了极致,也快到了极致,一剑便截断了敌人的凛冽攻势,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回报,堪称惊才艳艳。跟季柔的剑术相比,自己好像还欠缺一些东西,很重要却又抓不着。

那个女子临敌的眼神同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回想起来仍心戚戚焉!

心神既已受到扰动,剑势减缓,此时便不宜再挥剑,孙武连忙收回剑势,回身之际忽然瞥见季柔正扶住门框往外挪动脚步,二人目光相撞,立刻同时便转向远处。

季柔已经能下榻走动了,她原本就未伤及身体本源,流逝的血气在吴娘的精心照料下逐渐被补足,虽然还不能上战场杀敌,但是日常生活已经可以自理,吴娘近日便不常来竹舍照看了。而且这个养伤的女子可从未给他人以柔弱之感,即使偶尔活动身体,也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都会扑起伤人,自打孙武发现那个女子开始擦拭她的佩剑,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

季柔驻足门前,熟悉的目光再次从背后袭来,让孙武心头一颤。

孙武本想回竹舍歇息,但见季柔在暗中观望,犹豫了一番干脆再次返身竹林,聚拢心神,而后再次出剑。

经过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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