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但荆子言令风翊查过,事发当日,定北侯府别院无任何熟客到访,也并未有人拜访昭阳公主。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了身边之人。下人杀主,是大罪,不但自己活不了,还会连累家人。
荆子言从墨雨拿回来的定北侯别院下人名单里,未找到无任何家人的下人。他又命风羽去京城,取回定北侯府本家内的下人名单。
一直困扰着他的是,作案手法。柳静颐告诉他,那抑心草的起效是服用后立即起效,心脏大出血,人立即死亡。死者面容痛苦扭曲,那么死状就不可能面带微笑。如果先服下抑心草,那再服下幻伞菇也就没有意义。
所以凶手下毒的顺序一定是先让死者服下幻伞菇,再服下含有抑心草的毒药。如此才能让死者死后无任何痛苦的面带微笑而亡。
正当荆子言受困于作案手法时,房间外传来柳静颐略带兴奋的声音:“主子,属下知道那毒药的成分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静颐小跑着来到二院荆子言的书房中,荆子言正端坐在书案旁揉着眉心。
“主子”柳静颐刚要行礼,被荆子言出言阻止,道:“听起来,你有了新的发现?”
“是,主子,属下终于配出凶手令死者心脏骤停的毒药。”
这几日柳静颐一直憋在小偏院里尝试调制毒药,她让小厮帮她找来七八只大竹鼠,用抑心草做主药,配上能抑制大出血的药物,再配上加速血脉扩张的药物,令心脏负担过重的,从而心脏骤停。但普通的抑制大出血的药物,不足以起到瞬间止血的作用,尝试过多种药材之后。柳静颐终于找到了那味药——噬灵草。
她用抑心草、寒七、噬灵草等配置出的毒药,能够令竹鼠服用后立即死亡,且无任何痛苦表情。柳静颐解剖竹鼠的尸体,发现竹鼠死于心脏骤停。这噬灵草生长在深海之渊,极为昂贵。
“主子,这两位草药皆不是常人轻易能得。”柳静颐郑重的说道,“属下以为,凶手应该至少懂得药理,且有万贯家财。”
见荆子言有所疑惑,柳静颐仔细的解释:“那抑心草也就罢了,即便是普通药铺买不到,还可以自己爬到千米的山上去采。可那噬灵草生长在深海之渊,五年才能结一株。需要潜入深海之渊,风险极高,普通采药人不会冒这个风险,会花重金聘请他人代为采集。”
闻言,荆子言略微抬头,看了眼右上方说了句:“去东海和南海之滨查采药人,近日可有人高价请他们代为采药。”
伏在房梁之上的风翊,得到命令后,一个回身身轻如燕,一声轻微响动后,便没了踪影。只是这一声响动,却令荆子言不甚满意,影卫的功夫还是不到家……
“静颐,紫苏去打听那被打的丫鬟,可有什么消息?”
提到那丫鬟,柳静颐来了兴致,饶有兴致的说道:“主子,听紫苏打听回来的消息,那欢颜月前因趁定北侯醉酒,上了定北侯的床,被昭阳公主撞破,直接被打了三十板子,发配到庄子上了。”
她接着又戏谑的补了句:“没想到这定北侯的后院这么热闹呢~”
见柳静颐对侯府隐私如此感兴趣,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干咳一声,严厉道:“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下作手段如此感兴趣!”
柳静颐这才收了探查之心,端正仪态,小声道:“属下这都是为了查案~”
见荆子言面色不善,她急忙换了个话题:“主子,属下一直想不通,如果说这人跟定北侯和昭阳公主都有仇的话,只要杀掉他们即可,为何非要费尽心思的把他们制作城傀儡呢?”
此言一出,荆子言如醍醐灌顶般。此前他把心思着重放在作案手法上,却忽略了尸体本身的形态——傀儡。“对,为何要把他们做成傀儡呢?”
“主子,紫苏去那定北侯府打探消息,听到那些丫鬟们悄悄议论,说什么傀儡怨魂……”柳静颐小声说道,她实在不愿提起那傀儡,提到那歌声,她就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猛的起身,那歌声,一定要找到那歌声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