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澈,看着坐在上首的焦震,并无任何惧色。
“侯爷是何时来到这豫州的?最近可有哪些不寻常的地方?”荆子言又问。
“我家侯爷最近旧伤复发,所以才向陛下请了旨意,来这豫州修养,我家夫人……”同绎发现自己用错了称呼,急忙停顿改了称呼:“我是说昭阳公主不放心,怕下人们照顾不周,特跟随我家侯爷一同来到豫州。”
对于问话,同绎对答如流。
“侯爷来到这豫州,便卸了公务,以修养为主,每日按照大夫嘱咐行事,并无任何异常。”他又补充道。
“你仔细想想,除了侯爷,府里是否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哪怕是你道听途说的都可以。”荆子言试探道。
同绎歪着脑袋,使劲儿想了想,摇摇头:“回官人,小人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见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焦震朝同绎摆了摆手。
虽然未问出侯府的异常,可这同绎落在荆子言眼中,本身就疑点重重。按常理,即便是侯爷身边的仆从,尚未脱离奴籍之前,对上官府之人问话时,或多或少都有所畏惧。但此人对于正五品官员的问话,毫无惧色,对答如流。
荆子言又让其他仆从进来,一一问话,皆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是墨雨从后厨那里打听到,定北侯郑靖明喜食一种叫做大脚菇的云州菌子,每年都会托人从云州进大量这种大脚菇食用。但现在并不是吃菌子的季节,现在吃的,都是去年储存的。
荆子言吩咐墨雨将府中剩余的菌子带回去,交给柳静颐查验。见没有更多的线索,焦震变和荆子言返回提刑司衙门。
终于能脱离那诡异的歌谣,焦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到提刑司,他咕咚咕咚猛灌了一盏查,长舒一口气,怨念深重的发着牢骚:“这正五品的官真是不好当,一案子刚破,新的案子又来了,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都是装神弄鬼的案子,惹出来的乱子一次比一次大。”
“哎,师爷,你说这定北侯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被做成如此惨状。”想到定北侯的惨状,焦震还是有些同情。
“大人慎言,勿对逝者不敬。”荆子言出言提醒。
纵然焦震不明白,可荆子言心中根明镜似的。这做局之人,恐怕意在兵权。他暗自想着,他的谋划该抓紧了。
“大人请稍安勿躁,还是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再做结论,今日天色已晚,大人还请早些休息。”荆子言宽慰道。
“哎,想想定北侯那惨状,本官哪有心情休息,罢了师爷,你的身子刚刚大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于荆子言,他还是体谅的。毕竟他得指着荆子言干活。
回到宅中,荆子言吩咐墨雨让紫苏去提刑司衙门,待柳静颐验尸完毕,接她回宅。寒澈办完事回来后,便继续在积阳山中训练影卫。
他翻开钱箱,从里面拿出二十万两银票,递给墨雨,声色冷清的说道:“你去南方几个州,买五个庄子。”随后他又命墨雨凑到近前,低低的向他叮嘱了一番……
“是。”墨雨向来神色严肃,做事极有分寸和原则,但遇事会随机应变,对于荆子言的吩咐,他一向只有听从,从不问为什么。这也是荆子言起重他的原因。而寒澈则过于木讷,临机应变能力差了些。
看着钱箱里剩下的一百三十万两银票,这是那批贵重“药材”出售所得,柳静颐、墨雨、寒澈分别拿回来五十万两银票,这些银子,一时半会儿够用了。那批贵重物品还剩七箱子,可以等等再出售了。正想着,柳静颐拎着一篮子菌子从回来了。
拱手行礼后,柳静颐神色凝重的说道:“主子,仵作验尸显示,定北侯死于心脏骤停。且死前食用过幻伞菇。”
“只是从侯府带回的菌子中,并没有幻伞菇。”她的表情极为严肃,像是在说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属下从侯府出来时,问过下人,定北侯今日并未出府,一切膳食皆由后厨准备。”
“你的意思是,定北侯府内有人让定北侯神不知鬼不觉的食用了幻伞菇!”荆子言重重的的合上钱箱,负手而立,有些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