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共有多少?”
“回大人,白银二十万两。”
荆子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小数目。
说话间,柳静颐已经来到钱庄。“焦大人,主子。”
“快。柳大夫,赶紧来给石庄主诊治。”
柳静颐见到已经人事不省的石庄主,沉了沉精神,上前为其诊脉后,从随身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让其服下,为其扎了一针,又吩咐人为其喂了些许水。良久石庄主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在慢慢恢复。
见焦震站在眼前,石斐寂挣扎着要站起来。焦震急忙阻拦:“石庄主刚恢复,还需好好静养才是。来人,将石庄主扶到偏厅休息。”
管事将石斐寂扶到偏厅的罗汉床上,让他靠在软枕上。“石庄主,您这是一时急火攻心。”柳静颐说道。
石斐寂万分无奈,颤抖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此时泪流满面,冷汗直流,双手不住的颤抖:“大人啊,钱庄失窃了……二十万两白银啊……求……求大人一定为小人找出凶手。”
荆子言沉声道:“石庄主,石家家大业大,二十万两白银,不至于让石庄主如此吧?”
“哎,大人有所不知,这二十万两白银,是户部的官银,是用来发军饷的。”石斐寂气若游丝。
荆子言不解。“户部的官银,为何要存在石家的钱庄里?”
“大人有所不知,这石徽钱庄,是户部参股的钱庄,我们家占七分,户部占三分。户部为了保证军饷的安全,一般不在路上运送银两,而是通过石家在各地的钱庄,将银两存在钱庄,给前方将士发放银票,将士们通过银票来钱庄领取军饷。”
“每年户部都会播发专门的银两存入钱庄,来发军饷。”石斐寂有气无力的说着。
“可是户部的银两,也得通过运送才能送到各个钱庄分号?”荆子言有些不解的问道。
“回大人,石徽钱庄在京城有分号,户部先把银子存入京城的分号。京城分号清点银两入库,钱庄制作相应的银票样本上缴户部,户部审批之后,钱庄便大面积制作军饷专用银票,统一上缴户部。”石斐寂继续解释。
“各驻军所在都督向户部申报当地的军饷所需数额,户部根据各地需求向各驻军总督分发军饷银票,京城分号再向驻军各地钱庄划拨各地军饷数额,驻军各地钱庄则根据数额直接在当地准备银两。各地总督拿到军饷银票之后,直接将银票发放给将士,将士再拿着银票来钱庄兑换银两。”
“军饷银票是特质的,不会有人作假,也能防止有人冒领,各个环节都能确保万无一失。”石斐寂深深的叹了口气,“可今年的军饷,却在钱庄总部失窃,大人这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啊。万望大人一定将这二十万两银子找回来,否则……否则小人一家老小的命就都没了啊……”此时的石斐寂已经涕泪纵横,七窍出了六窍。
“此事事关重大,须马上上报朝廷。”焦震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半分也不敢拖延。
“大人……能否缓缓?”石斐寂颤颤巍巍的拱手向焦震请求道。
“石庄主,此事刻不容缓。”焦震阴着脸阻止。
“大人,此事一旦上报,我们石家一家老小可就没活路了啊,小人恳请大人给我们石家留条活路,求大人了啊……”石斐寂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跪在递上不住的磕头。
焦震思索了片刻,说道:“石庄主,此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朝廷一定会派人详查此事,等到朝廷派人来的时候,石庄主就完全没有分辨的余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上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钱庄失窃,此乃大罪,石庄主一定会先领一个管理不严之罪,可仍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此事不是石庄主参与谋划的,石庄主仍有一线生机”焦震严谨的分析道。
“哦,师爷啊,你马上把其他事情先放一放,全力侦办此案。”焦震说道。
“是,大人。只是此事还需谨慎进行,否则传扬出去,有损朝廷颜面不说,也会对办案不利。”荆子言谨慎的说道。
焦震慎重的点点头。“即刻回衙门,拟凑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