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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2 / 2)

吹动的野花咬,充满春天的气息。还有一旁垂眸,伸手去摸少女发丝的富家小少爷,岁月静好,眉眼有几l分像阿莫。

画像的画技很好,里面的人与小马驹神韵抓得极其生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岁月吞噬了朱砂的颜色,画像微微褪色,只像存在回忆里的旧物。

江西糖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阿莫,再看看画像,看眼睛确定了,里面的富家小少爷,就是阿莫。

可这个前提是,江西糖已经先入为主,知道画像与阿莫有关系。

如果这幅画像不是阿莫拿出来,他一时半会绝对无法确定。岁月实在太残酷,现在的阿莫与以前的阿莫,判若两人,一个在天的阶级,一个在地的阶级。

“她是我的亡妻林莫。”阿莫的眼神很温柔,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忆起了从前:“就是这天,我们决定相守,叩拜天地,做了一日夫妻……”

一日夫妻?

再看阿莫口中说的亡妻与现在的模样,江西糖突然不忍心听下去了。

种迹象表明,阿莫的故事就是个悲剧。

事实也是如此,阿莫目光眷恋的看了一会画像,小心翼翼的合上,继续道:“然后我的家族强行冠以我的妻子勾引之名,谋杀了我的妻子。她不让我报仇,担心我弑父弑母后,沦为天地皆不容的畜/生,更怕我报仇后,便放弃好不容易长大的身体,不寿终正寝,直接去找她。于是,我听了她的话,杀死了曾经的自己,给自己取名阿莫,带着她一起,最后定居舞州,成为了一名马夫。”

他们都说,一个养马的哑巴女儿配不上我,给我当丫鬟都不配。只有我知道,除去家族赋予我的一切,我的精神世界贫瘠的犹如枯木。没有她的存在,高贵出身的我不过是从小妾肚子里爬出来的继承人,我名义上的父亲不能生,便让我名义上的祖父替他生。有她,我才能枯木逢春。”

“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祖父不是祖父,我不是我。唯有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真实。只是,他们不懂爱,只会用配不配来评价,只会去摧毁。比起恨,我更觉得他们愚昧的可怜。”

“世人也觉得你们是不平等,你们会走我与亡妻的后尘吗?”阿莫最后说:“我不是问你们要答案,江少爷,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回报。我最珍贵的回忆,唯一的爱妻,被摧毁后残缺的爱,现在独身几l十载的自己。”

怪不得沉默寡言的阿莫会突然开口说话,提起自己的亡妻,公主愿意真正理解放行,他便想给出回报。

一日夫妻,后念着守了几l十载。

“我跟哥哥是平等的相爱。”江西糖语气坚定的说:“世人的眼光,与我们无关。人有眼睛,任何人都有看我的权利,但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没有插手我人生的资格。”

阿莫微微扯唇一笑,收起了亡妻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

“我希望你们能圆满。”

“谢谢。”

阿莫摸了摸踏云的脑袋,丢下了累赘的马车,没有继续牵着马,而是直接上了马。

在他要离开,出发的时候,江西糖蓝眸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把舞凜给的盘缠,塞给了一半给阿莫。

阿莫开始并不准备收,直到江西糖开口说了一句话。

“淫雾追上你,你就会自杀吧?”

阿莫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江西糖笑了,他刚刚想到这点,他就知道。

“你心有所爱,哪怕枯木已经不逢春,却在等春。淫雾对你来说,是剧毒。”

如果是最开始,江西糖不会这样认为。可他现在知道了,阿莫喜欢踏云,是因为爱屋及乌。

在阿莫心里,他挚爱的亡妻排在踏云前面。

“相爱,是守心,亦是守身。”

“淫雾从来未入我心。”

阿莫怕的不是淫雾,他怕的是爱人会伤心。他挥了挥手,第二次开口说话,随后丢下一个背影,骑马离去。

江西糖站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喊:“我相信你会比淫雾的追你的速度快,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草之源,我记住这个地方了!”

公主这样说,是不想让阿莫的旅途孤寂。

希望带着他的期许,阿莫能带着踏云好好活下去。

阿莫的亡妻希望他好好活着,即使死亡也许对阿莫来说并不是痛苦,但那绝对是遗憾。他在妻子死后的那天没有选择报仇自裁,就是选择了带着爱人的那一份日子,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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