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扣在哪儿?”
“扣在笑得太猥琐。”他指指她的鼻子,“说,你有什么目的?”
周安安气得半死,“你才笑得猥琐!照顾队友不是天经地义么?我能有什么目的?”
“真的?”他显然不相信。
“你就是自己太阴暗,才看谁都阴暗。”
陆垣摸了摸下巴,忽然说:“我记得你一开始跟个鹌鹑似的,现在怎么伶牙俐齿的?”
“被你训练出来的呗。”
认识陆垣后,她一个月说得话比一年还多,也敢于向别人提要求了,比如……
“饭是我做的,你吃了四分之三,是不是该洗碗?”
“我是伤员。”陆垣靠着椅子装柔弱。
“你的饭量一点也不像伤员。”
“我这是外伤,又不是内伤,就是要多吃饭,吸收营养才好得快。”
周安安无言以对,也确实狠不下心忽略他的伤,认命地去洗碗。
“那是什么?”
陆垣指指车窗旁边的三个小盆。
“你点名要的花啊。”
他不说周安安都差点忘了,走到花盆旁边,一一给他介绍:
“这是雏菊,我最喜欢的花了,虽然不开花的时候就像一团杂草,但它开得花又多又密,看见就会让人有幸福的感觉。而且还很实用,晒干能泡茶喝。这是月季,它的品种叫果汁阳台,你看它花朵是橙黄色的,像不像橘子汁?”
陆垣点点头,皱眉看向最后一盆,“那这个呢?这个也算花?”
“这就是仙人掌啊,你肯定在电影里看过吧?别看它现在没开花,等长大了还能结果呢。”
陆垣看着那圆乎乎长满刺的形象,实在爱不起来,撇撇嘴继续看前面两盆。
“真好看……”
他伸手抚摸娇嫩的花瓣,周安安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很多伤疤。
在那个世界,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砰砰砰——
有丧尸追来,不停撞击车辆。
她赶紧洗了碗,回到座位上继续开车赶路,这时发现陆垣把月季花也抱在了怀里。
“这玩意儿有刺。”
她提醒道。
陆垣看花的眼神很温柔,“这点小刺,不怕。”
她耸耸肩,专注看路。
下国道后,路上的车辆明显减少,最后几乎只剩下他们这一辆。
随之变化的,是道路两旁的树木,逐渐密集成一堵高达上百米的墙,将外界与道路阻隔开。
这片森林是有名的风景区,大学时学生们还组织过来这里踏青。
当时周安安没有朋友,天天放学就去食堂兼职刷碗,理所当然的被遗忘在名单外。
只记得同学们回去后,兴奋地讨论了好几天,许多人都在朋友圈发了照片。
原来这里这么大,像进入原始森林一样……
在高大的树木映衬下,大巴车都显得渺小起来。
风景点有个好处,就是路修得特别平坦。
周安安一直往里开,直到天色暗下来,前方的柏油大路变成两条泥巴小路。
“就停在这里吧。”陆垣说:“大巴车体积大,开太窄的路容易卡住。”
周安安开一天车也累了,把大巴车停在一株将近二十米高,两米粗的香樟树下。
樟树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能驱赶蚊虫,闻着让人很安心。
她起身走向后车厢,陆垣眼巴巴地跟过来。
“要做晚饭了吗?吃什么?我觉得可以继续吃烤鸭。”
她无语地转过身,“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陆垣做了个OK的手势,后退几步示意她去。
周围没有丧尸,周安安放心地打开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她感觉末日降临后比降临前还轻松点。
降临前每天忙这忙那,提心吊胆,现在陆垣到了,他们也顺利转移到安全地点,周围风景还那么好,分明像度假一样。
唯一不好的是,她得跟陆垣睡在同一个车厢里。
当初应该坚持做两个房间的,要尴尬死了……
她吹干了头发,穿好衣服打开门。
陆垣正坐在他的床上,还在看月季花,活像抱了个大宝贝。
两人的床头都有一盏小灯,暖黄色的灯光照耀着他轮廓分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快要垂到胸口的大胡子。
周安安恍惚间感觉自己看到了列夫托尔斯泰。
“你真的不考虑刮一刮胡子?”
她的审美已忍无可忍。
陆垣终于松开月季,护住自己的胡子。
“你不如让我裸奔。”
“……”
周安安没他脸皮厚,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