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小女孩已经美滋滋地掏出块小帕子,将碟子里的荷花酥小心地一块块包起。
这是怕被人抢走?
姜世安神色有些复杂,他虽是与妹妹没多亲近,但近来确是有些忽略了她。
“你若喜欢,那边还好很多。”
姜幼宜却笑得很灿烂地摆了摆手:“够了够了,幼幼是带回去给玉姐姐吃的。”
姜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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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年夜,阖府上下张灯结彩,贴满了春联与福字,连平素冷清的小院也多了几分热闹与喜气。
等到了晚膳时分,云水敲响了书房的门:“阿玉,卢妈妈交代后厨给我们也准备了桌团圆饭,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呢,你也快来一道吃吧,晚些还会有爆竹焰火呢。”
沈珏脸上有疤,又不爱说话,平日只待在姑娘的书房里,就连用膳也与姑娘一道,院中的下人除了云水,都不敢与她说话。
他手里捧了本书在翻看,闻言头也没抬道:“不用。”
云水算是与她相处最多的,听他说不要也就
不勉强了:“那晚些我给你端碗饺子。”
她在外面等了会,见里头没回应,只有书册的翻页声,才脚步轻缓地离开。
四周又重新陷入寂静,沈珏坐在窗边,微微抬头便能看见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零碎的星辰。
看来明日依旧是个晴天,年节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晴天。
从娘亲在这个日子过世后,他就再未过过一个年节。
这世上会担心他的只有阿姊,值得他挂念的也只有阿姊。
夜色渐浓,四周隐约响起了爆竹声,不远处的皇城最高处也燃起了焰火,绚烂的光束在夜幕中绽开。
万家灯火,唯有沈珏的周遭漆黑一片。
正当又一束焰火炸开,有人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沈珏眼中寒芒微闪,就听见有人撞到了桌角发出一声闷哼,接着那个熟悉的软软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玉姐姐,你怎么不点烛火啊,我看不见啦。”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你回来作何。”
这会不该正是用团圆饭的时候吗?
他还是没点烛火,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的圈椅上,犹如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就着远处焰火的微光,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了过来。
“呐。”
她从兜里一样样地掏东西,又一股脑地全塞进他手中:“这个是荷花酥,可好吃了。还有这个是好运币,幼幼第一口饺子就吃到了!送给玉姐姐。还有还有这个,是爹爹给的压岁封,四姐姐说有了这个就不会被年兽抓走啦。”
沈珏没有说话,屋内只有那个软糯的声音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过了许久,一盏微弱的烛灯被点亮,小女孩粉嫩的小脸逐渐清晰了起来。
“你回来作何。”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方才还要沙哑低沉几分。
姜幼宜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道:“幼幼陪玉姐姐呀。”
“一起看焰火,吃荷花酥!”
沈珏停顿了许久,才撇开眼缓缓地吐出一个好字。
他阴郁了整日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表情,那双冰冷的双眸也被染上了一丝温度。
他想,他应是没那么讨厌这个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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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沈珏很自然地留下守夜,许是过年的氛围,让今日的姜幼宜格外难哄,还非说要守岁。
一会要喝水,一会又肚子饿了,跟着念了半个时辰的文章,也不见她有困意。
沈珏最烦哄人,干脆自顾自合衣躺下休息。
姜幼宜却不依不饶地从床榻上探出个小脑袋,凑过来道:“玉姐姐,我们说说话嘛,好不好。”
他的舌尖顶着齿贝,不耐地吐出个字来:“说。”
“玉姐姐,云水姐姐要去哪呀?”
“她不陪幼幼了吗?”
这是谁说漏了嘴,还是被她瞧出来了?看她的样子,应当是前者更有可能性。
沈珏闭着眼,任由她可怜兮兮地一连问了好几句,就是不搭理她。
过了许久,那软绵绵的声音才消停下去,他正要入眠,便听见她极轻地又道:“玉姐姐也会走吗?”
“也不要幼幼了吗。”
那声音不同往昔的甜软,多了几分迷茫与不安,让人无端的烦躁起来。
沈珏蓦地睁开眼,凶巴巴地道:“不走,闭嘴,睡觉。”
“再吵丢出去喂鱼。”
“才不会呢,玉姐姐最好啦。”
这一次倒是真的钻了回去,乖乖地没再发出别的声响。
沈珏重新闭上眼,翻了个身,他先前是打定了主意要走的,他也早知那徐复有诈。
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