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饭,阮梨被霍砚舟带到了书房,落地书柜的最下层是收纳柜,霍砚舟俯身拉开一面柜门,从里面拎出一个纸袋。
和当年阮梨在学校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南湘里的礼袋。
霍砚舟将纸袋递到阮梨面前,“迟到的生日礼物。”
距离阮梨今年的生日也只有十几天了。
阮梨接过,有种不真实的恍然感。她将纸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黛色的
丝绒盒。
盒盖揭开,莹白的一丛风铃草,胎质纯净,釉色温润,薄薄的白瓷光泽莹润,将风铃草的清透无瑕诠释得恰到好处。
几乎难以抑制地,阮梨眼底涌上热意。
霍砚舟抬手,用指腹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光。
“现在,它也终于得偿所愿,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阮梨觉得整颗心都被浸泡在了柠檬水中,酸软得要命。她想起霍砚舟昨晚的回答,他说他没能送出的原因是没有立场。
“霍砚舟,以后不许再那么说了。”阮梨抬手,圈上霍砚舟的腰,仰头看他,“你有立场,从今往后,只有你有立场。”
那克制煎熬的六年,霍砚舟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风铃草得偿所愿,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抬手轻揉阮梨的后脑,“好。”
午后的阳光落进来,一室静好。
*
阮梨搭乘傍晚的飞机回苏市,霍砚舟将她送到机场。
同留在苏市的那架不同,这架飞机在今晚之前是霍砚舟的专机,全部机组成员从配备的第一天起就只为霍砚舟一个人服务。
但今晚,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周末的新闻大家都有看,眼下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老板娘真漂亮!
和老板好配!
嗑晕掉了!
负责换乘的贵宾专车还停在一旁,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不肯放人。
“怎么办,不想让你走了,应该申请明早的。”
阮梨弯起笑,歪着头看他,“霍先生,你接下来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哦。”
明天是周一,方联将在交易所进行重大事项公告,也是霍砚舟发起这次收购计划最关键的一役。
霍砚舟失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提醒要认真工作。
“我走了哦。”
霍砚舟伸臂,再一次将阮梨揽进怀里,“到了给我电话,周末我去看你。”
“好。”阮梨回抱他,她其实也很舍不得,但苏市还有未完的工作。
“就这么走了?”霍砚舟问。
阮梨:“?”
半晌,阮梨回过味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机组成员。
一众人似是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其中一个机灵的忙转头看向别处,剩下几人后知后觉,也迅速效仿。
阮梨:“……”
没有人再看着他们的了,连贵宾专车的司机也目不斜视地看向数步之外的大飞机。
阮梨微微踮脚,极快地在霍砚舟的唇上轻碰了下。
“记得想我。”
话落,她双颊绯红,拎着包包几乎落荒而逃。
初夏的傍晚,天空被涂染成静谧的蓝调。阮梨踩上舷梯,又转身望过去。
霍砚舟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身笔挺西装,眸光沉静,在目送她离开。
阮梨弯起眼冲他挥手,香芋色的裙角在夜风里翻飞。
霍砚舟深湛眸底凝起笑,朝阮梨颔首。
只希望这个初夏早点过去,他的笙笙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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