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就是给霍砚舟打电话。但小镇雷雨天的通讯似乎不太好,第一电话没打通,再拨过,信号通了却没人接听。
阮梨快步走到角落里,又拨阮兴国的电话。
可这一群人仿佛商量好一样,今天集体玩消失,连程雅芝的电话都没人接。
心中焦躁蔓延,阮梨又点开手机,Miya说这部手机不太好用,在漫长的加载页面中,阮梨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耐心竟然这差。
终于,页面跳转,关于恒远系联手方联的报道完整呈现在了眼前。
一篇两千字的报道,阮梨看得很慢,像是怕错过任何一重要信息,直到最后一句:截至目前,笔尚未与恒远方、亚升方获得联系。
心尖像是被揪起,阮梨整人陷入一片混沌。
回过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回京北!
现在,立刻,不管用什样的方式,她都要马上回。
廊檐外大雨如注,阮梨上只穿着一件过膝的苎麻连衣服,雨滴砸在衣料上,瞬间就洇湿一大块。
不远处的Miya看见忙追了过,“阮梨,你要哪儿?”
Miya没来得及拿伞,只能将包包遮在头顶。
阮梨眼底蓄满焦躁??[,是她鲜少有的情绪,“我要回京北。”
“啊?现在?”
“对,现在,项目上的事拜托你先帮我盯一下,有什事你就直接打我电话。”说到这里,阮梨才想到她现在用的还是Miya的手机,“你的手机暂时也借我一下。”
“阮梨,你先别急,到底发了什了?借你手机不是问题,但你说清楚,我们……”
Miya的话没能说完,一辆黑色的suv破开雨幕直直朝他们这处冲了过来。车子亮着大灯,漆黑的车在这雨水浇筑的灰白天间宛若一头奔袭而来的凶兽。
阮梨纤长的眼睫被雨水打湿,视域里雨幕连天,眼底遇水带起刺痛,她微微眯眼,看着黑色的车子滑过连绵雨柱,堪堪停在她面前。
车门推开,形颀长的男人一黑色西装,纯手工做的整皮牛津鞋落在积水的青灰路面,大步朝她走来。
他似遮了天幕。
茫然的瞬间,阮梨整人落入一微凉的怀抱,来人脊背微弓,她的下巴就这落在他的肩头,皮肤贴触到湿凉的衣料,阮梨抬起指尖,碰霍砚舟的西装外套。
“笙笙。”
他的声音很哑,浸在潮湿雨幕里的两字,像是珍宝失而复得。
一旁的Miya傻眼,这是怎了?
可阮梨和霍砚舟的世界像是自带了一层结界,旁人根本无法介入,似乎连开口都显得余。
Miya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她猜一是发了什严重的事,但……非得在这里抱着?
有人给Miya撑了把伞,是文保局的老师。来人将手中另一把伞递过,“阮老师……”
阮梨恍然惊醒,连忙从霍砚舟怀里挣脱,再回头,廊檐下一片八卦吃瓜表情。
霍砚舟接过雨伞,“谢。”
对方还要说什,却被Miya直接拉走,“走啦,不要电灯泡。”
阮梨:“……”
宽大的黑伞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阮梨终于可抬起头,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你怎……来了?”
他怎会,这样突然现在她面前。
喉结轻动,霍砚舟平第一次这样的恍惚。
京北飞苏市的航班每天只有两班,他不得不绕至海市,又开了一小时的车。这短短的几小时于他像是过了漫长的一。
心里只有一念头,他必须马上见到她。
原来方寸大乱是这样一种感觉。
“打你电话一直提示关机,辗转问到你人在这里。”霍砚舟咽咽嗓子,“方联的事……”
“霍砚舟。”阮梨打断了他的话,只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看进他的眼底、心间。
“我可相信你吗?”
时间仿佛凝滞,周遭都变得阒寂,连簌簌的雨落声都一并被屏蔽掉。
雨水将天空浇得灰白,漫长的对望里,阮梨听见霍砚舟问她,很轻的
一句话,“你愿意相信我吗?”
乍然道这消息的时候,阮梨是慌乱的。可她认真读了篇新闻,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字是恒远的回应,包括和方联达合作的家公司,也是作几经辗转扒的。
像是有人故意在释放一信号,将方联和京北霍家捆绑挂钩,引人遐想。
阮梨不太懂商场上的事,但从小耳濡目染,她道所见不一就是真,需要更的能力分析判断,揭开障雾。
她能力有限,五分信五分不信,但心中的座天平是什时候因何倾斜了呢?
阮梨想,就是因为眼前这人。
因为霍砚舟这三字。
他说他从来都不是好人,但他会帮她找回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