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燕和容隐再一次达成协议,梁飞燕借着侍女甘露的身份,留下来查明她父兄兵败身亡的真相,顺便压制体内的毒素,容隐替她遮掩真实身份。
同时,梁飞燕也会保护容隐在南楚的安全,不让他受到伤害。
两个人相安无事,安分地待在驿馆,容隐一边给梁飞燕针灸压制毒性,一边等待南楚皇帝的召见。
没有等到南楚皇帝的召见,倒是等来了坊间的传闻。
那日城外相迎,殷承择和秦月柔对梁家的态度,与东燕宁王的态度对比鲜明,有好事者将此事传了出去。
有人说,梁家父子战败另有隐情,是帝都有人故意压着粮草,迟迟不肯支援,逼死梁家军。
也有人说,梁家军内部有奸细,朝中主和的臣子看不惯梁家父子,故意泄露消息给东燕,导致梁家父子战败身亡。
还有人说,现在太子和谁联姻,就是谁得利,谁就是幕后黑手。
消息传来时,梁飞燕恰好在容隐的书房针灸,端坐在榻上,背后布满银针,不影响她的思考。“有人拿你当枪使了,如果幕后之人找不出来,殷承择夫妇肯定会把这事记在你的头上。”
“他们记恨我,也于事无补。”容隐勾唇淡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银针,一根一根地拔起来,“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他们非要认为我怠慢了他们,包藏祸心,将此事算到我头上,只会让真正的幕后之人享受渔翁之利。”
作为东燕质子,容隐顶多被人记恨,而殷承择和秦家找不出凶手,名声损害的是他们,利益损害的也是他们。
梁飞燕失笑,“宁王殿下,我劝你一句,不要太过佛系,小心驶得万年船。”
以她对殷承择的了解,这人十分爱惜羽毛,现在所有的流言直指秦家,而他又娶了秦家女为太子妃,秦家名声不好,或多或少牵连到他。
岂能不找机会弥补?
当日殷承择明明奉皇命迎娶秦月柔,非得在大婚前前往天牢,示弱装可怜退婚,有几分情意,但不多。更多的不就是为了程序正确?为了博个好名声?
“若我是他,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将几个有竞争力的兄弟拖下水,一起感受百官的审视和口诛笔伐。”容隐想了想,开玩笑般地出主意,又道:“我这个东燕质子又不能成为你们南楚的下一任皇,他找我麻烦做什么?”
梁飞燕眨了眨眼,调侃道:“可惜他不是你……”
没有你审时度势的能力。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救火!”
“宁王殿下!”
“甘露姑娘!”
外面一阵吵闹喧哗,夹杂着高昂的呼救声,打断了梁飞燕的话,异常的迹象引起容隐和梁飞燕二人的警惕。
容隐手下的银针还没有取完,梁飞燕的衣裳半挂手臂,后背还有一半的银针。
“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清俊的脸庞一冷,容隐浑身上下的气质都变了,他快步走到窗口,推开半扇窗户,透过窗口往下看,只见楼梯口那处火光冲天。
那是通往二楼书房唯一的通道,容隐和梁飞燕想要下楼,必定要走这条道。
而现在大火蔓延,照亮半个漆黑的庭院,看这个架势已经快要烧到二楼,不久就要烧到他们所在的书房。
楼下赵禹领着众人提水救火,看到二楼窗户开了,立刻道:“宁王殿下,驿馆失火,属下护主不当。但属下已经命人去找木梯,必定竭尽全力灭火,救出殿下和甘露姑娘。”
因着施针镇压毒性,梁飞燕需要解开衣衫,只着小衣,露出后背来,而容隐施针要十分专注,不允许旁人打扰。
容隐便选择二楼的书房,且禁止其他人上楼,倒是给了外人可乘之机。
火势越来越大,再加上驿馆多是木头构建而成,不一会儿就烧到二楼书房外面,而楼下的人再多,提来的水也是杯水车薪,灭不掉这漫天大火。
双手握着窗台的边框,似乎能够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灼热,容隐脸上一片淡漠冷肃,却是心急如焚,该怎么办?
他想起梁飞燕还不知道情况,来不及转身便道:“梁姑娘,外面走水,情况不妙。万一遇到不测,等会儿我们一起跳下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语速又急又快!
然而,什么话都不及梁飞燕的手快,一把扣住容隐的腰身,脚下轻点,一步踏上窗棂,她带着容隐纵身一跃,宛如蝴蝶翩跹。
由于高处落下的失重感,容隐只觉得耳畔的风格外锋利疾速,刮过他的脸庞,微微有些刺痛,心里紧张得有些慌,手脚下意识地抱紧梁飞燕。身旁香软的娇躯,有一股温热的触感,还有节奏分明的心跳声,无一不带给他安宁。
直到梁飞燕带着容隐安全落地,容隐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依然眷恋着片刻的温暖安宁,“你……你……”
“别担心,我用内力逼出剩下的银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