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明争不过梁飞燕,不会怪梁飞燕,只会怪容隐这个小白脸,能说会道,蛊惑他们家大小姐。
为此,他气鼓鼓地坐在一旁,明着是擦拭佩刀,实则在偷听容隐和梁飞燕的对话。
容隐指着地上的黑衣刺客,“姑娘可取而代之。”
“看来容公子已经掌控了其他的人,不知道如何处理我的身份?”
梁飞燕约摸知道眼前人并不简单,极有可能出自世家大族,理所应当的,容隐不会孤身一人流落荒庙,他的仆从就在附近。
“飞燕不才,在盈都有几个故人,你总不能让我顶着这张脸四处走动,还向人介绍我是你的侍女吧?”
这不太现实,任何一个认识梁飞燕的人见到她,他们就会有危险,还会牵连到容隐。
容隐显然早有准备,从身上摸出一张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面具,递到梁飞燕的面前,“这张面具戴在脸上,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且不会有人发现。”
如真人的肌肤一般,柔软细腻,十分逼真有质感。
梁飞燕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如果我戴上这面具,不会让我变成这女刺客吧?”
“不会,只是让你的容貌与现在不同。”容隐嘴角上扬,温和的笑容中多了一抹戏谑,“若是梁姑娘想要与我这侍女容貌一模一样,这是另外的易容技术,得加钱!”
因为梁飞燕以前没有见过刺客,不知道刺客的生活习惯和说话习惯,容隐没想让她假扮刺客,就做她自己。
但梁飞燕起了兴致,见到传闻中的易容术,十分好奇,“若公子真有这等技艺,先验货,后付钱。”
见梁飞燕兴致勃勃,容隐难得没有拒绝,又从身上摸出几个瓶瓶罐罐,在梁飞燕脸上鼓捣一番,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等梁飞燕的脸再一次露出来,盛天明都惊呆了,他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又看看女刺客的脸,惊叹道:“不能说模样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见梁飞燕和容隐二人都看过来,他不想容隐太得意,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是我们家大小姐顶着这张脸更好看,更有气度,比你的侍女本尊还好看、还有气度。”
容隐看着他幼稚的模样,懒得计较。
梁飞燕很满意看到的效果,转身询问容隐,“你这侍女叫什么名字?”
“甘露。”
容隐察觉到梁飞燕的态度太过积极,脑袋一转,试探道:“你该不会想顶着这张脸去盈都,完全取代她吧?”
“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人见过她,不知道她的长相,不知道她的喜好习惯。”梁飞燕分析完,转身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假扮她呢?”
假扮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更能混淆视听。
若是有人怀疑去查她,也只会查到甘露这个人,而不是查无此人。
容隐沉默扶额,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掉入梁飞燕的陷阱里,无奈叹息道:“这种易容术遇水则化,你可得小心了。”
梁飞燕点头,“多谢提醒!”
双方彼此达成协议,梁飞燕扮作侍女跟随容隐,随时保护他,容隐每天给梁飞燕施针镇压毒性。
唯独盛天明成了多余的,上蹿下跳,“那我呢?先说清楚,我不能离开大小姐半步,我得时时刻刻保护她……”
梁飞燕上下打量了他半息,“你在天牢里露过脸,要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不!”
盛天明看起来成熟稳重,还蓄有胡须,却是年纪不大。他骄傲地瞥了眼容隐,动手在脸上揭下半张皮,“我也会易容。”
没了络腮胡子的盛天明,的确年轻许多,像变了个人。
容隐见他手里抖动的面具,上面沾着胡须,又看了看没什么改变的眉眼,他很想说这么拙劣的易容,真不能碰瓷易容术。
但见新盟友没有发话,他也就咽下心里的反驳话语。
梁飞燕知道父兄的变故,让盛天明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安全感,见他不愿意离去,也没有强迫他走,算是默认他留下来。
当年盛天明在军营里毫不起眼,跟透明人似的,如今站在殷承择面前,殷承择也不一定认识他。
就算其他人认出来,也不会把他和暗云骑八狼联系到一起,危险指数比梁飞燕低多了。
容隐见她沉默不语,宽慰道:“梁姑娘想留下盛兄,也不是不可,我觉得他那简单的易容术就可以糊弄旁人。”
有了容隐的认证,盛天明骄傲地抬头挺胸,看向梁飞燕,梁飞燕点头答应了他。
转瞬,梁飞燕半蹲下来,扒开女刺客的衣裳,察看她全身上下的特征,其他两个人识趣地避开目光。
等到梁飞燕和女刺客互换了衣裳,她又对着自己给女刺客换发型,方才叫另两个人转身看过来。
“我在她身上找到这个令牌,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这话显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