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架着轻弩,警惕着树影间可能潜伏着的危险。
长满青苔的朽木上,一只雷虫正慢吞吞地刮食着腐质。
“咕噜”
蛱蛱咽了口唾沫,见其他人都在忙,没功夫关注自己,就悄悄抓起那只白嫩的耐力雷虫,塞进嘴里,嚼得“咕叽咕叽”的。
赫塔轻轻抚摸着面前如山壁般蜿蜒着的巨大树根,眼中充满了亲眼目睹神明似的敬畏。
她感觉自己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被称作“古代树森林”了。
这种“古老”,未必只体现在存在的年份上,森林中的一草一木,一只蝴蝶,一朵蘑菇,都给人种宛如一体的感觉。
这些物种共同进化了无数年。
如果把整座古代树森林形容成一位古老者,目光所及的一切,便是她的肌肤,她的血肉,她的毛发。
就像巨树间相互缠绕着,形成桥梁通路的藤蔓,绝非人为,可作为自然植物,如此进化生长的原因又令人捉摸不透。
仿佛这片大地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与脉搏,一双无形的巨手,将一切塑造成了这副令人惊叹的模样。
似乎是看透了她心底的惊叹与感慨,龙人族猎人轻声道:“继续看着吧,在新大陆呆得越久,你便越能体会到。
这片大地,是活着的。”
巨树西部林中。
酒精三人组正与那位专攻兽人族研究的老学者一起,慢慢向前探索侦察。
学者没怎么跟他们说话,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巴巴卡身上。
“噢噢!我一直在新大陆研究兽人种,都快忘了旧大陆的奇面族长什么样了!”兽人族学者一边绕着巴巴卡转悠,一边不停地写写画画。
“旧大陆的奇面族语怎么说的来着?”老学者嘟囔着回忆了下,“巴卡喳吧呀?”
“卡巴巴。”
“卡喳呀巴巴!嘎呀”老学者说了一大串,越说越激动的样子。
总是活泼又闹腾的巴巴卡浑身僵硬,一溜烟地躲到了主人玛卡身后。
玛卡警惕地看着这个老家伙,言语间带着警告,十分不客气,“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泰德不禁有些好奇,问玛卡:“他对巴巴卡说了什么?”
“他先问巴巴卡是不是成年了。”
“嗯”
“然后问巴巴卡有没有和新大陆奇面族‘交配’的兴趣,说他和一些奇面族部族有交道,对两边有没有生殖隔离表示好奇。
还说新大陆奇面族们应该会很欢迎它这个来自旧大陆的远亲,混血儿的诞生能够丰富种族基因。”
“嗯?!!”
泰德瞪着眼睛盯向老学者,“老家伙你是想让巴巴卡和新大陆的奇面族姑娘们开淫趴吗?!”
老练的兽人学者纠正道:“奇面族的交配关系没你想得那么混乱,准确地说,是开后宫。”
泰德沉思半秒,转向巴巴卡,“巴巴卡,要直面自己的内心,你其实是想去的吧?
只是因为一时的羞涩,选择了后退。
但男子汉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选择退缩!给本大爷站起来啊!”
“卡巴巴”巴巴卡有些扭捏的样子。
“滚!”玛卡气急败坏地狠踹了泰德一脚,“别教坏巴巴卡,要去你自己去!”
泰德抓住玛卡的手,认真道:“本大爷有你就够了。”
玛卡:“”
“呕,我要吐了。”被泰德这句恶心得够呛的俄舒拉连忙退开几步,“你们在这儿恶心着,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怪物的踪迹。”
同样有被恶心到的玛卡,对着泰德拳打脚踢。
而一身重型铠甲,根本不痛不痒的泰德冲巴巴卡竖起了大拇指。
巴巴卡崇敬地望着泰德,在它眼中,树冠缝隙间洒下的阳光照在泰德的光头上,显得格外明亮。
离开泰德他们一段距离,俄舒拉努力集中精神,寻找着可能存在于林间的蛛丝马迹,心中却止不住的哀叹。
三十小几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伴了,再不找就真要找不到了 “等等那是什么?”俄舒拉眯起眼,乱七八糟的杂念顿时被她抛至脑后。
架起轻弩的同时,她吹了声口哨,引起同伴们的注意。
泰德他们得到信号,也立刻围拢过来,展开阵型防御警戒。
俄舒拉指了指高处。
在他们面前这棵大树离地十数米高的树干位置,扎着几根莹白色的针毛。
每根都有手指粗细,数十厘米长,由于位置很高,目光不够敏锐的话很容易忽略过去。
“你们警戒,我上去看看。”
玛卡说着一甩手,就想放出翔虫,念头一转才回忆起来,她和俄舒拉的翔虫暂时贡献给植生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做繁殖试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