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拧眉。
孩子一事,她那天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他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拦着,但要是他想抢孩子,她不答应!
她怀胎十月,骨开十指,他白得一孩子?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看着面前的男人义正词严的提醒她身份一事,她不禁冷嗤,“宁王,我们已经和离了!”
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没关系了,别说她只是给陆知舟看病,她就是嫁给陆知舟了,又与他何关?他未免管得太宽了!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改日本王便进宫向父皇说明情况。”男人干瘦的脸上青筋毕露。
“你想去便去。”林妙音抬脚便走。
不是她不相信北宫攸会这么做,而是不信他能做得到。
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说的轻巧,他以为明帝是三岁的小孩么,朝令夕改?
明帝本就讨厌他,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定然不会理会他们的家务事。
除非他能在此次疫情和洪涝中立下赫赫功绩。
明帝才会高看他一眼。
但看着他这幅病入膏肓的模样,显然不可能。
看着女子决然的背影,北宫攸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想也没想便抓住了她的手。
察觉到她指尖的凉意,他的眉头狠狠拧起来。
“手怎么这么凉?”
这时,风铭适时出现,“王爷,卑职将白狐披风带来了。”
“来得正好,快拿来。”北宫攸说着打量林妙音身上的红色袄裙,看似厚实,实在并不保暖,还很显臃肿。
眼看着北宫攸从风铭手中接过披风就要往自己身上披,林妙音一把甩开他的手。
玉竹看到这一幕也惊住了。
这件披风宋清韵今日不是要走了么?
她都穿过了,他还拿给小姐?
他不会以为人人都跟宋清韵一样,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吧?
风铭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冷哼一声道:“收起你的揣测之心,侧妃没穿过这件披风。”
张嬷嬷过来后,王爷便让他去取了。
那时紫竹刚将披风拿过去,侧妃还没上身呢。
“还愣着做什么?”北宫攸催促。
风铭立即上前,将白狐披风送到林妙音跟前,“王妃,外面冷,披上吧。”
“跟八辈子没穿着狐皮披风似的,她不嫌丢人,我家小姐还嫌晦气呢。”玉竹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报他刚才的冷讽。
然后没好气地朝那道颀长的身影道:“王爷还是好好想一想这件披风究竟送谁吧。”
“妙音妹妹。”
就在这时,一声温柔的女声便从身后传来。
叶澜音今日穿了身藕荷色对襟,外面系着毛绒披风,裹得十分严实。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身形高大的妇人,那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粉嫩圆滚的肉团子。
小家伙身上穿着皮袄,头戴虎头帽,脚穿虎头鞋,虎头虎脑的,看着可爱极了。
林妙音看到这一幕,脸上不自觉挂了笑意,“澜音姐姐。”
“叶氏见过宁王。”叶澜音福身向北宫攸行礼。
北宫攸敛尽眼底怒意,微微颔首。
“妾身与妙音许久未见了,想请她过去坐坐,宁王不会介意吧?”叶澜音浅笑道。
北宫攸摆摆手,抬脚离开。
直到进了厢房,玉竹还有些不满,“我家小姐已经和他和离了,五少夫人请示他做什么?”
茗烟一脸震惊地看过去。
她从前便知玉竹胆子大,几月不见,如今她这胆子更大了。
背后议论也就罢了,还敢当面呛声宁王。
这若是换做宋国公府,下人敢对主子不敬,是要连夜发卖的。
不仅如此,还要挨上几十棍。
就算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宁王虽然看着吓人,没想到却是个好相与的。
“你这丫头,如今真是越发伶俐了。”叶澜音笑着摇摇头。
最近这几个月,北宫攸对妙音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改变了。她之前听说他还为了一个下人仗责妙音二十棍,如今就连玉竹的以下犯上也能容忍了。
刚才二人的吵架,明显是北宫攸因为妙音为大哥看诊一事而吃醋。
她瞧得分明,他看向妙音的眼神是有爱意的。
只是这份爱意,他自己知不知晓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妙音……
叶澜音下意识朝身边的女子看去,这时她正在对着康儿亲了又亲,逗得康儿咯咯直笑。
显然,她是不知的。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康儿就长了这么多。”林妙音的声音难掩疼爱。
这个小家伙刚出生就被她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