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
小丫鬟兴奋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是男孩。”
王氏顿时松了口气,双手合十着念叨起来,“祖宗保佑,我们二房总算是有后了。”
还是意儿争气,比他那两个哥哥都强。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二爷报喜!”她说着迎出去,听着外头乱糟糟的动静问,“怎么还这么吵?”
“五少夫人生产大出血,如今五少爷正忙着找人给五少夫人放血呢。”
王氏一听来了气,“他这是又犯浑了!”
说着便起了身,她要去瞧瞧。
谁知还没到门口便被陆知意请了进去,“母亲来得正好,儿子正要找人验血。”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王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澜音产后大出血,如今生死未卜,母亲向来心善,总不会见死不救。”陆知意说着便让人去请林妙音过来。
王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衣袖也被卷了上去。
陆知意一边抓着王氏,一边对林妙音道:“母亲心攸澜音,特意过来献血,有劳宁王妃。”
“献血?你……”王氏顿时明白了过来。
看着满院子的下人和眼前的林妙音,她下意识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混账,竟然让她给叶澜音那个小蹄子献血。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干得出来!
“儿子替澜音谢过母亲了。”陆知意鞠了一礼。
王氏听到这句话,差点气得两眼一翻晕过去,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连拒绝都不行。
即便再不愿也得忍着。
她深深喘了口气,这才哆嗦着嘴角将手腕递过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愿澜音没事,有劳宁王妃。”
林妙音强忍着笑。
她一直知道叶澜音的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
没想到她还有吃瘪的时候,真是一物降一物,也就陆知意这个混不吝的能制得住她。
血型不匹配,王氏狠狠松了口气。
“既然不合适,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来人,送夫人回去。”陆知意对着身侧吩咐。
她本来也没抱希望,只是想先发制人,找个理由将人送走。
直到出了院子,王氏才狠狠喘了口气。
她原本是过来制止他胡闹的,谁知进了院子,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先被按着抽了血。
看着手臂上的淤血,她不禁气得牙根疼。
“夫人,可要回去?”
王氏烦躁地挥挥手,如今他那院子挤满了下人,还有不少大房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能发作不成?她又岂能落实恶婆婆的名声?
刚回到院子,外面便传来了惊呼声,“夫人,不好了,四少夫人投井了!”
“什么?!”王氏猛地起身。
气血翻涌之下,她顿感眩晕,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刚起身,便朝身后倒了下去。
“夫人!”
不过一夜的时间,昏迷的昏迷,死的死……
二房更是随着王氏的晕倒,彻底乱做一团,鸡犬不宁。
然而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关于夏怡的死,宋国公府都没有传出半点动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长公主昨晚被吵得没睡好,一大早便头疼得厉害。
陆云安过来请安时,她正靠在软榻上让人按揉太阳穴,眼下一片乌青,眉心平添几分烦躁。
“我来吧。”陆云安走过去,代替了嬷嬷的位置为北宫遥按揉。
北宫遥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很快闭上看,“昨晚的事,你插手了?”
陆云安手下动作一顿。
国公府的事瞒不过母亲很正常。
她没有否认,直接认下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
“你去陆知意那里放血我不反对,但你不该多管其他的闲事。”北宫遥眉心隐隐皱了皱。
“母亲是说为四嫂收尸一事?”
“二房都不管的事,你何必多管。更何况,她还坏了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北宫遥说着沉下了脸。
一提到这茬,她便忍不住动怒。
陆知行和夏怡一事不知道怎么被陈贵妃知晓了,她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国公府没有礼教,罔顾廉耻。
甚至还想以此逼迫她的云安给景王做侧妃。
她怎么敢的!
“四嫂到底是个可怜人。”陆云安心生不忍。
五年前,她去青云山时,正赶上四哥成亲,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四嫂时,她还是娇俏纯真的模样,宛若夏日清荷。
这才短短五年光景,便被磋磨得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