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夹菜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眸子看向牧森然，眼中如盈着一波水，闪着点点粼光。
她笑道，“哦，那恭喜你！”
牧森然顿时色变，“叶凌。”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叶凌微笑着看着他。
他凝睇着她，神情里透着怒意，又带着些焦灼，“你除了恭喜，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
叶凌眼眸微转，笑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唔，举案齐眉！”
“啪！”
牧森然将手中的筷子用力拍在餐桌上，眼底泛红，死死地盯着她。
“你难道就没有心吗？”他咬牙问道。
叶凌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唇畔的笑意不减，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她佯装不解。
她的一系列反应都让牧森然觉得她根本不在乎他。
他“嚯”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一张清秀的脸上，嘴角的肌肉在轻轻颤抖，“你自己吃吧。”
“你呢？”
“我吃饱了。这就回公司。”
叶凌没有阻止。
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切。
服务员尴尬地站在一旁，“小姐，这筷子……”
叶凌揉着太阳穴冲他摆了摆手，哑声道，“筷子用不着了。另外，将这桌上的菜全部打包。”
“好的！”
……
叶凌坐在车里补妆，忽然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发现是牧森然发来的消息——一份电子版请帖。
她盯着屏幕上牧森然和谢岫两人的名字，笑湿眼眶。
……
这边厢。顾如笙正给小葡萄吹头发，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大作。
小葡萄看到屏幕上人名，“妈咪，是周叔叔的电话。”
顾如笙关掉吹风机，拿起手机，接通后，说，“喂，周珂，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周珂道，“抱歉，如笙！我是想说，因为我爷爷情况很不乐观，所以我改签了更早一班的航班，现在已经在登机了，你们不用来了！”
顾如笙，“哦，那你一路平安！”
周珂淡笑，“谢谢！”
刚刚结束了和周珂的通话，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盯着屏幕上“麦克文”三个字，有些奇怪，又有些惊讶。
“喂？”
“顾小姐，您现在方便吗？”麦克文十分礼貌客气。
“方便，你说吧。”
“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当面说的好。”
顾如笙狐疑，什么事非要当面谈才行？
她问，“和什么有关？”
麦克文道，“关于z＆s集团新大楼的设计。”
顾如笙的脸色变了变，“好。在哪儿谈？”
“我这就发地址给你，一会儿见。”
“再见。”
通话结束。
顾如笙盯着麦克文发来的地址。
茉凡咖啡厅。
就在她家附近。
……
麦克文提前到了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边喝咖啡边看杂志边等顾如笙。
“抱歉，我来晚了！”
麦克文抬头看到顾如笙，放下手里的杂志，微微一笑，“是我来早了！”
顾如笙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是对哪块的设计不满意？”
麦克文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抬手叫来了服务生。
他问顾如笙，“喝什么？”
顾如笙道，“生椰拿铁。”
服务生点点头，径自离去。
麦克文对顾如笙道，“设计没有问题。”
顾如笙蹙起眉尖，“那是？”
麦克文道，“但是项目要延迟一段时间。”
“哦。”顾如笙点点头，淡笑道，“其实这种事，你在电话里跟我说就行了。”
他们过去常遇到项目延期的事情，这并不打紧，只要对方能按时交付设计费。
麦克文道，“另外，设计费也要暂缓。”
顾如笙喝咖啡的动作一顿，目光骤然变的凌厉，抬起头，看向麦克文，“什么意思？z＆s集团这么大个公司，不会是想白p我们的设计吧？”
麦克文紧忙道，“那怎么可能？该给您的一分都不会少，只不过……”
顾如笙凝睇着他。
他抿了抿嘴唇，露出一点焦灼和为难来，“我就跟您直说了吧，其实，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顾如笙怔了怔，喃喃道，“湛晟？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话音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