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笙听的泪流满面。
她说，“你应该早告诉我。”
湛晟说，“对不起！”
她将纸巾压在双眼处，无声的哭。良久，才勉强将情绪调整好。
她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对他说，“很晚了，还是回房睡觉吧。”
他看着她的一双婆娑泪眼，满是心疼。
想抱一抱她，但又克制住了。
他点头说，“好。晚安。”
“晚安。”
然而，两人都一夜没睡。
早晨六点左右，顾如笙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有动静，便起身走到外面。
她看到湛晟叔侄二人已经穿戴整齐。
“你们要走了吗？”她问。
湛晟指一指aron，“带这家伙回医院换药输液。”
aron仰头望着顾如笙，征询道，“阿姨，我能和葡萄说声再见吗？”
顾如笙直接打开卧室的门，让他进去了。
湛晟看着顾如笙，她脸色苍白，一双眼肿的像是核桃。
昨晚，她翻来覆去的想自己的身世。
纵然很困很累，头也痛的要爆炸。
可她就是睡不着。
她心里哀哀痛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又担心哭声会影响到葡萄的睡眠，于是就把枕头压在脸上哭。
一整晚，她就是这么度过的。
湛晟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她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靠在他怀里，伏在他肩头，呜咽着小声哭起来。
她将泪水和鼻涕一股脑儿的全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这人一向很爱干净。
却也一声不吭地承受了。
此刻，他如同一棵伟岸的大树，一座雄伟的高山，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冷不丁的，他一低头，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早就出来了啊。”
aron一脸无辜。
顾如笙一把推开湛晟，转身飞奔进卧室，“嘭”的一下关上门，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湛晟还维持着搂抱的姿势，怀里却已然空空如也。
他悻悻然地垂下双手，低头对aron道，“你这么快出来做什么？”
aron耸耸肩，“怪我喽！”
湛晟叹了口气，“不怪你。怪我自己命苦。”
顾如笙背靠着卧室门板，咬着嘴唇，脸颊发烫，呼吸紊乱。
心道，“真该死！”
她那一刻，怎么就没把持住，靠在他怀里了呢？
“妈咪！”
小葡萄坐在床上，头上顶着被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你在干什么？”
顾如笙反应过来，轻嗽了一声，道，“没事。妈咪累了，在门上靠一会儿。”
“妈咪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哭了吗？是因为舍不得湛叔叔走吗？”
顾如笙简直要被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吓死。
“怎么可能？”
她张口结舌，“我我我才才不是呢。”
她这样的反应像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葡萄道，“妈咪不用难过，aron说，今晚上他和湛叔叔还会再来哒！”
“什么？”
顾如笙情绪激动，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
“还要来？”
顾如笙咬咬牙，心想：这绝对不可以！
到了晚上。
湛晟叔侄二人果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