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湛家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
湛氏公司破产。
湛晟的父亲操劳过度,突发心梗去世;大哥因为自责,跳楼自杀;母亲接受不了现实,疯掉了;大嫂不愿意被湛家拖累,生下孩子之后便丢下不管,和情夫远走高飞。
回忆起这些痛苦的过往,湛晟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冷汗,脸色也变的苍白。
aron留意到他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小叔,你怎么了?”
湛晟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躲闪,“我没事。”低沉的嗓音透着沙哑,他摸摸aron的头,“小子,你该睡觉了!”
aron乖乖地“哦”了一声,自己钻到被窝里,将被子拉至胸口,礼物放在枕头旁边,“小叔,晚安!”
“晚安!”
湛晟走到门口准备关灯时,听到aron说,“洗手间的灯不要关。”
aron怕黑,晚上房间里总要留一点光亮才行。
“好。”
之后,湛晟来到书房,处理起文件。长夜漫漫,他需要用工作麻痹疼痛的神经。
翌日。
aron来到幼儿园,一走进教室就看到葡萄趴在小桌上,也不同周围的小朋友说话,完全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模样,没精打采的。
aron走过去,摘下小书包,问小葡萄道,“葡萄,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告诉老师?”
小葡萄慢慢的直起身,双手托住腮颊,有气无力地说,“aron,我不是不舒服,就是心里有点儿难过。”
aron连忙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只礼物盒,送到小葡萄的面前,“我送你个礼物,希望你不要再难过了!”
小葡萄眼前一亮,“谢谢aron!”但她也只开心了一瞬间,一双眸子中明亮的神采很快又黯淡下去。
小葡萄叹了一口气,对aron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对我的爸爸很失望。”
aron睁大了眼睛。
小葡萄抽了抽小鼻子,眼眶里裹着两包晶莹的泪,难过的说,“我妈妈说,我爸爸长得很丑,脑袋上没有一根毛,一张鞋拔子脸,还不讲卫生,不刷牙,不洗澡,不洗脚,每天臭烘烘的;她还说,我爸爸的个子矮小,但脾气却不小,他每天发脾气,冲人喊打喊杀,我妈妈被他打进医院三回,第一回眉骨骨折,第二回手骨骨折,但三回脑骨骨折,差一点命都没有了……”
小葡萄越说越难过,眼泪跟珠子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
aron尽量安慰小葡萄,“葡萄,你不要哭,这样的臭爸爸不要也罢。我让我小叔给你当爸爸。”他拍着自己的小胸口,一副笃定且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葡萄胡乱地抹着眼泪,“你小叔?”
aron用力点了一下头,说,“嗯。我小叔,他可帅了,并且……”小短胳膊用力向上伸,语气有些夸张的,“他有那么高。虽然不太爱讲话,但从来不打人。”
小葡萄渐渐止住眼泪,问aron,“可是,你小叔会喜欢我的妈咪吗?”
aron一时间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呃……”想了想,然后说,“应该会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