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夕过来,立即恢复了神色。
道:“林大人,快给言洄看一看。”
“微臣自当尽力。”
林夕掀了纱帐进入内室,屋内一片狼藉,显然这位大公子大发了一通脾气,将上好的屋内摆件扔了个满地。
苏言洄额上满是汗水,眼睛闭着,陷入了昏迷状态。
林夕走上前伸手把了脉,脉搏混乱不堪,从症状上来看比苏言溪之前发作时的情况都要严重许多。
她微微皱了皱眉,明明之前虽未给他把脉,只见他面相红润,气息浑厚,身形矫健,不像个久病之人。
只短短几l天,怎么就…
按照她的估计,如果三个月内蛊毒再得不到压制,第三次发作的时候,苏言洄就该准备后事了。
林夕配了更加重剂量的药用来压制蛊毒,又将情况如实说明,话还没说完,寿昌王妃就晕了过去。
林夕:……
她又不得不给寿昌王妃配了些安神的药,刚处理完事情,苏言溪就带着南寂烟过来了。
母亲生病,她们不可能不过来侍疾。
林夕说:“王妃只是受了一时的惊吓,所以晕过去了,身体很好,放心。”
苏言溪听到苏言洄只有三个月可活心中也有些惊异,她们是同胞兄妹又得的同种病,她现在有妻有子,自然不像之前那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苏言溪说:“你先回去吧。我和世子妃看完母后就回去。”
“好,记得来我那里一趟。”林夕收了收盒子走了。
“言溪,你来了。”
苏言溪听到声音,走进内室,道:“母后,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谭敏之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虚弱之势:“寂烟也过来了。”
南寂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母后。”
见到南寂烟,潭敏之就想到了南寂烟的女儿南雁归,自然就又想到了只剩三个月好活的大儿子。
“言溪,寂烟,言洄只有三个月了,你们就不能…”
“不能。”苏言溪打断她,气得脑袋嗡嗡的疼:“寂烟,你先出去一下。”
南寂烟微微蹙了一下眉,很快就收了起来,道:“那母后,儿媳先下去了。”
苏言溪冷笑了一声说:“母后,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和她已经是正经的
夫妻,
别说南雁归是南寂烟的女儿,
即便是南寂烟用过的簪子,茶杯,那都是我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拿。”
她看向谭敏之道:“只有母后知道这件事,我不可能对母后对手,但大哥就…”
“你!你混账!”谭敏之气的浑身发抖,她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她竟然要对自己的亲大哥动手:“言溪,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可是个女儿身,你就不怕…”
苏言溪:“不怕。反正欺君之罪,有爹娘,妻子和孩子给我陪葬,我有什么怕的。”
谭敏之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苏言溪突然缓和了一下情绪,微微笑道:“母后,我告诉你,林夕之前给大哥身边的姑娘把过脉,那姑娘也有过身孕,但被大哥打掉了,是他自己绝了子嗣,你又何必替他操这份心。”
谭敏之:“你说…什么?”
她想起了苏言洄见到过世的小妾时,哭的肝肠寸断的模样,他怎么会打掉自己和她的孩子?
“母后,他只剩三个月了,我可以答应你再送他最后一程。”
就当报了他当了自己的小白鼠的恩了。
苏言溪说:“但其他的,一概都不行,他见都不能见。”
闻言,谭敏之的眼睛倏的变得黯淡无光,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们兄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小时候互相不喜欢很正常,可这都五年了,甚至苏言洄都要不行了…
苏言溪拱了拱手道:“母后,寂烟卧病在床,她明天便不过来侍疾了。”
她又深深的看了谭敏之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苏言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刚来那几l年,她其实并不愿意喊寿昌王夫妇为父母,她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哥哥。
即便她会说话,她也不喊,硬是比苏言洄晚了快半年,在她未说话前,他们甚至都以为她是个痴儿,但也关心爱护有加,所以她才默认了身份。
但好像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苏言洄,现在这般情景,她也不想的…
出去时,夜幕已经笼罩了下来。
南寂烟正站在廊檐下,浓密的睫毛在细腻的皮肤上落下一小片浅淡的暗影,从苏言溪这个看过去,只能看见她略显清冷又莹白如玉的侧脸。
宁静,淡然,似漠不关心,又似心中装了无数人和事。
苏言溪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