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将簪子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暗自打算,如果小孩子哭闹不行,她就把簪子拿出来哄小朋友高兴,反之,她就…假装没这回事。
她走到了小孩子现在住的房间,南雁归正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几张图纸。
苏言溪先发制人:“雁归,今天怎么没睡觉啊?今天刚见过娘亲了,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南雁归白皙的脸蛋立即变的红红的,她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纸递给苏言溪。
爹爹说,等她再见三次天上挂着的月亮后,娘亲今后就不会离开她们了。
她只今天看见了一次晚上的月亮。
南雁归局促的看向苏言溪:“小孩子忘性大,我怕我忘记了看月亮的次数。”
她指了指上面画着的歪歪扭扭的半轮圆月。
小孩子还小,她不理解看月亮的次数和见娘亲到底是怎样一个逻辑,但是她怕自己忘记,怕自己忘记后,又要过很久才能见到娘亲。
即便听到南雁归说小孩子忘性大,让她有些觉得有些好笑,苏言溪还是认真的将画作接了过来。
南言归小手抓了抓床铺,悄悄的看向苏言溪。
见爹爹这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画,南雁归心里有些紧张。她见过娘亲作画,娘亲作的画漂亮的像是人间仙境,她画的却…歪三扭四的。
“哇喔。雁归,你还会画画啊。画的好好。”苏言溪并不吝惜夸赞,她偏头看向南雁归:“你之前是学过吗?”
南雁归愣了愣,爹爹是在夸她吗?
她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一圈,摇摇头:“只看过娘亲画过。”
“那我们的雁归岂不是个小天才?”苏言溪拿了毛笔过来:“画画都要在上面落款的,你也写一个?”
南雁归是学过自己名字的,但见苏言溪这般重视的模样,她的耳朵都不受控制的红了些许。
她接过笔来,端端正正的在画上落了自己的名字。
小脸专注,倒有几分她娘亲的模样。
还好,不像她那该死的爹。
她将小孩子的画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只等着回到永丰后装裱一下,挂在书房里。
三日后一大早,别苑里不多的侍女侍卫通通的忙碌了起来,她们手里拿着红色的喜服,站在苏言溪的门外,静等着给苏言溪上妆打扮了。
苏言溪难受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虽说是替她那该死的哥哥娶仙女,可到底是娶仙女,她紧张的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林夕给她上了一杯醒神的茶,她喝了之后才让梳妆打扮的人进了房间。
南雁归也被穿了个红色的小喜服,这几天脸上又长了些肉,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的。
她和苏言溪本就相貌极像,穿的衣服又极为相似,一出去两人一起走出去跟大杂耍似的。
林夕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说真的,你比她亲爹更像她亲爹。她娘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
苏言溪:“…估计是解毒的作用?”
林夕:“……”
伺候苏言溪的是永丰皇宫派出来的有经验的老嬷嬷了,一见两人就忍不住提醒道:“世子,这样不太妥吧?”
哪有带着私生子去迎亲的?
那南家岂不是得闹起来了?
南雁归知道嬷嬷是在说自己,她委屈的藏在了苏言溪的后面,细长的招风耳都耷拉了下来,仿若真的做错了事情一般。
“无妨。”苏言溪弯下腰来,凑到南雁归的耳朵里,细声安慰道:“雁归,不用紧张,这是你爹爹和你娘亲的婚礼,你是最大的客人,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南雁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淡淡的笑意。
老嬷嬷们左右看了看,也深知在魏仓苏言溪说的话就是一言堂,当下也不再耽误,几个人上下其手给苏言溪化了淡妆。
苏言溪本就长得风神俊朗,眉眼之间又带着些许文人气,稍一打扮就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好像还不错。”
老嬷嬷说:“世子就是俊俏,将来生下来的小世子肯定也是俊俏无比的。”
林夕低头看了一眼南雁归:“那可不,长得跟画出来似的。”
苏言溪试探着走了两步,简洁又不失典雅的喜服并不影响他走路。
她派林夕偷偷摸摸的将南雁归藏在了轿子里,等南寂烟一坐上轿子,两人就可以见面了。
两人的婚姻毕竟是两国联姻,魏仓也十分重视,派出了五皇子赵柏知过来迎亲,也有让他向南义正道歉的意思。
两国联姻再加上皇子随性,排场不可谓不大,几乎整个京都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皇帝甚至临时调了些兵力过来维持治安,放眼望去乌压压的都是人。
苏言溪担忧南雁归吓到,又派林夕过去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