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将定下来的婚约文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言道永丰书寿昌王世子苏言溪丰神俊朗,年少有为,南寂烟容貌秀丽,端庄秀雅,二人结为夫妻乃是天作之合。
正沉思间,南雁归哼哧哼哧的将木门推开,小脸累的一片红晕。
她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的:“爹爹,今天可以去见娘亲吗?”
见到南雁归,苏言溪又觉得自己替那该死的哥哥娶个天仙似的女主回去,没有那么糟心了。
南雁归这般大的孩子,思念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母亲是很正常的现象。
第一次听南雁归提想见南寂烟时,她还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朋友见她没出声,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些许,又握了握小拳头振作起来,道:“和爹爹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娘亲曾说她是个大孩子了,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她。
而且…爹爹也还在身边。
见她这副可怜又乖巧的模样,苏言溪忍了许久,她才没直接亲上小朋友的脸颊。
没有人能拒绝可爱又乖巧的人类幼崽!
她挥了挥手让南雁归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婚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雁归低头看了一眼,细声细气道:“婚书。”
“嗯?你知道这是婚书?”
南雁归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指了指婚书上的字:“这里写有。”
“你认识字啊。”
苏言溪伸手摸了摸南雁归的小脑袋,语气颇显惊讶。
可她明明记得小朋友连基本的数字都认不出来。
“娘亲教过的。”
南雁归有些高兴。
提起南寂烟就又自然而然的挺起了胸膛,眼睛亮了几分,一副骄傲的模样。
她眼睛忽闪了一下:“爹爹教的字和娘亲的不一样。”
“嗯?”苏言溪想了想,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道:“我忘记永丰和魏仓的字不太一样了。”
她摸了摸南雁归的头:“也无妨,这几天我先教你魏仓的字,等回了永丰在教你那边的字。”
南雁归点了两下头:“好的,爹爹。”
苏言溪又问:“那你知道什么叫婚书吗?”
南雁归小脑袋摇了摇。
苏言溪:“简单来说就是有了婚书,你爹爹和你娘亲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他们会一直照顾你,不会像之前一样,连人都找不到了。”
南雁归很敏感,她皱眉,用手抓着苏言溪的衣服:“我爹爹不是你吗?”
看着南雁归紧张的模样,苏言溪愣了一下,嘴角又勾出个笑容出来。
“是我。”
在她该死的哥哥出来前,她就勉为其难的先给小朋友当个便宜爹吧。
*
南义正知道南寂烟即将代表魏仓联姻时,他已经愁的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两国联姻向来是大事,若是五年前,女儿去联姻,他虽不舍了些,可也知道那是为了两国友好,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他女儿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可现在他女儿已过了联姻的年纪,还有了个孩子。
这样的情况,怎能去联姻?
那永丰虽是未开化的野蛮之地,对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万一一气之下对女儿不利,甚至挑起两国战事,他女儿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他愁啊,愁的都睡不着觉了。
南寂烟带着药膳进了父亲的院子,开口问父亲的侍女:“父亲还未醒吗?”
侍女如实道:“大人近日常感身体疲乏,睡眠比平时好了一些。”
“嗯。”
南寂烟猜想是父亲在牢狱里睡的不好,出来后难免会贪睡了一些。“那父亲醒来,督促他喝些药膳。”
侍女点头应是。
南义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准备的药膳,他是发现了女儿完全不担忧联姻的事情,还有心情做药膳。
哎,他还是得找个机会和女儿提上一提。
既然联姻已成定局,如果真的惹怒了对方的世子,至少不能牵连到魏仓,引发两国战火。
他女儿一向聪明,必然有办法做到。
只是苦了他的女儿了。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南锦盛突然推了门进来了,脸色沉重:“父亲,寿昌王世子来了。”
他也没想到苏言溪竟然求娶他姐姐为世子妃,他姐姐做出了那样伤风败俗的事。
即便那孩子就是他苏言溪的,娶回去当正妃也过了些。
而且他是三皇子一边的,这样一弄,三皇子什么也没捞着,岂不是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他沉默的跟着父亲去了会客的正厅。
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