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卢大头带回消息,说是事情已经办成。
然后……
然后就没了然后。
派去盯着许府的狱卒汇报,最近几天许府一切照旧。沈家父子那边,也没见到许家人出现。
穆医官紧皱眉头,不应该啊。
陈观楼嘿嘿大笑,干脆将卢大头叫来,“你确定话传到了许进颂大人的耳中?”
“小的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话确实传到了许大人的耳中。”
“你有什么凭证?”
“小的这回结识了许府管事的大儿子,昨晚还一起喝酒赌钱来着。小的旁敲侧击,从管家儿子口中得知了此事,许进颂大人肯定已经得知沈家父子进京的消息。陈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要不要我再去打听一下。”
“你继续跟许家的人接触。银子要是不凑手,去找钱富贵拿,就说是我说的。”
“好嘞!”卢大头喜笑颜开,兴奋得不行。只要有钱,让他做什么都行。
打发了卢大头,陈观楼笑嘻嘻的看着穆医官,“老穆,这一局你可能会输。”
“卢大头的话不可尽信。”
“那行,再看几天。正好今日许府管事来看望许老三,我已经安排人盯着,看看许老三会不会主动告知管事。若是许老三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安排人提醒许府管事。”
“大人最初挺稀罕许老三,为何如今生了厌恶?”
穆医官很是好奇。
陈观楼啧了一声,“刚开始,我有眼无珠,以为许老三是跟我一样的人。他和我的确有些共同点,但是我们之间的某些观念差距太大,他已经不配做我朋友。”
穆医官嘴角抽抽,都说女人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快,男人也不遑多让。瞧瞧陈狱丞,这变脸的速度,这是将许老三记恨上了。
许老三果然什么都没说。
于是狱卒奉命,偷偷跟许府管事透露了沈家父子的消息。
管事上了年纪,还是许府的家生子,一说起沈家,自然就想起了二三十年前,被流放到西州的沈氏一族。
他多嘴问了句,“不知沈家父子如今在何处落脚?”
“听人说在穆家医馆治病。”
“多谢!”
许府管事匆匆离去。
陈观楼跟穆医官唠叨道:“老穆,你对人性了解得还是太浅薄。”
呸!
穆医官咬咬牙,“此事还需再看,我就不信许家一个有良心的都没有。许进颂贵为政事堂辅臣,若他是个忘恩负义的,老夫定要……”
“定要干嘛?难不成你还能参他一本?”陈观楼调侃道。
穆医官脸色铁青,“许家有几个小媳妇,进府数年无孕,
“女人不能怀孕,还是一群女人不能怀,那肯定是男人出了问题。你这是男科大夫……”
陈观楼没说下去,因为他会看脸色。
穆医官怒道:“我们穆家不仅擅长看男科,也擅长调理妇科。”
“那你为啥跑到天牢做医官,浪费了才华。”
穆医官哼了一声,“我只说我们穆家擅长治疗不孕,又没说只擅长这一门。外伤,内伤,制药,我们穆家都擅长。”
“还擅长制毒。这么多门家传医术,穆青山怎么一门都没学会?”若非穆青山长了一张穆家人的脸,他都忍不住怀疑对方不是穆家的种。
“他就是个半吊子,当个乡医还行,在京城行医,穆家的名声都会被他败坏。还不如走仕途,反正他对医药兴趣不大。”
穆医官十分嫌弃地说道。
陈观楼:……
原来穆青山是地方医学院本科水平,穆医官则是顶级医学院教授水平,难怪看不上穆青山,还不让对方行医,担心穆家名声受损。
想想看,一家子教授学霸,突然出了一个普通二本院校水平的后辈,丢脸啊。改行吧!改行后,即便丢脸,也不会影响穆家的声誉。
陈观楼默默地对穆医官竖起了大拇指。
穆医官看着他,表情有点莫名其妙。
陈观楼笑着说道:“你们穆家,教子有方,不错不错。没有执着于子孙后代都要行医。”
“医术一道,岂能强求。一不小心就会医死人,半点马虎不得。穆青山那个半吊子水平,哼,也就只配在大人身边当个师爷。”
正在签押房埋头苦干的穆青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擦擦鼻子,他是感冒了。伸出手,自已给自已号脉,很健康啊!就是肝火有点旺,需要喝点清火的。
“如果许家一个有良心的都没有,你是打算不给许家治不孕?”陈观楼好奇问道。
穆医官咬咬牙,一时间似乎难以决断。
“我身为天牢医官,岂能给外人看病。”
都是放屁。
不给外人看病,穆家医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