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乾文吃过晚饭去书报亭把林凤莲替回去,自书报亭通上电灯以后,他们发现吃过晚饭后的生意往往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
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赚上几十块钱,他也觉得很满足了。
其实这间小书报亭赚的钱,已经比他两人在盘山矿上班时的工资多了几倍。
单单卖烟一个月都可以赚一千多。
卖各种饮料和酒类也可以赚一千多。
反而卖报纸杂志赚的相对还更少。
两人虽然不认为这个书报亭可以赚多少钱,但是一个月下来,从书报亭赚的钱也让他俩感到意外。
自从服食苏铁军的草药后,林凤莲的忧郁症状也消失了,吕乾文的肝病也完全好了。
他还跟林凤莲商量:早上搞点小笼包来这里卖,在租房地炸好油条、豆浆,炸一些油饼。
书报亭这地方位置特别好,人流量比较大,肯定生意会不错。
林凤莲还说他:何必把自己搞这么辛苦,反正我们赚钱也不是靠这个书报亭。
吕乾文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开书报亭赚钱应该是我们的主业,贩草药才是副业。”
林凤莲也不跟他争执。
“只要有钱赚,可以养家糊口,做什么都行。”
所以吕乾文经常吃过晚饭去书报亭开到九点多,然后再回家。
这天晚上他在书报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过。
盘山矿金凤饭店的阿艳。
他以为看错了,从书报亭走几步出来看,阿艳已经离开了十几米远,但是从其背影来看,跟她完全一样。
他想喊她一声,却见她快速走进了旁边一条巷子。
吕乾文知道那条巷子里有不少的站街女。
这个烂妹难道真的来羊城这边赚快钱了?
王平把病传给了她,可能都还没有好,她来这边岂不是把病传给了更多的人。
这些底层劳动者肯定支付不了高昂的药费,得病后也是去医院做简单的治疗,结局怎样只能看天意。
到了夜里九点钟,他锁好书报亭准备回去。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想去确认一下,刚才那个从书报亭前一闪而过的女孩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那个靖石妹阿艳。
一条幽长的小巷,地上铺的还是老旧的青石板。
昏黄的路灯下,十几步之外就站着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漂亮的站街女。
三三两两的男人像挑选商品一样,从头选到尾。
走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问价,然后犹豫半天,总想花更少的钱体验更极致的享受。
吕乾文一路走了过去,并没有看见阿艳。
他认为也很正常,或许她此时交易也有可能。
他在巷子尽头站了十几分钟,又返了过去,果然在巷子中间位置看见了她。
阿艳看见他也想看见鬼一样。
“你,你怎么在这里?”
吕乾文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你身上带病还做这个,不怕造孽太多?
阿艳说:“我有一个老乡在这边做这个,她叫我过来跟她做这个。”
吕乾文低声问她:“你不是得了王平的传染病么?还可以做得这事?”
阿艳说:“去医院打了针吃了药,稍微好一点了,但是天要去打针拿药吃,你说的那个神医的药,我哪有这么多钱,只好想办法挣点钱再说了。做的时候做好安全措施,当然有些男人不听劝,也算是活该他倒霉,怪不得别人。”
吕乾文为她感到悲哀。
他想:她干这个虽然赚钱快,但是要想赚十几万,恐怕也不现实。
他也不想跟她有过多的交往,不然林凤莲看见了对他会有看法。
他转身想走的时候,阿艳对他说:“吕哥,你也是来找女人玩的么?要么就我给你打个折吧,照顾照顾我呗。”
她想:在这条小巷转悠的男人,哪个不是想做这事的?
吕乾文说:“我不是来干这个的,我是路过。”
他慌忙快步离开,他怕无法说服自己。
假如不知道她有病,他可能毫不迟疑。
以前在金凤饭店他还几次想叫她陪。
在这异地他乡,跟老熟人相见,恐怕也是一种缘分吧?
但是她有病!
吕乾文心里想:我是有老婆的,我老婆现在身体健康,精神正常,她愿意跟我把日子过好,我肯定不能在外面做对不起她的事。
上次苏铁军跟他分析林凤莲得忧郁症的原因。
“肯定是你家伙平时给她一种很大的危机感,让她产生难以排解的郁闷,长期积累就让她抑郁成疾了。”
吕乾文反思自己,认为确实是这样。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