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紧迫也容不得两人再逐句逐句的细扣，燕倾飞快地在几句歌词上画了勾，交代秦阙，“唱的时候看着我就好。”
这应该是简化过的要求，燕倾主动承担了互动的任务，秦阙只需要做好配合。
秦阙虽然想多承担一点，但自觉自己能在看着燕倾的情况下舌头不打结已经颇为不易，只能乖乖点头。
五分钟后，歌声再次响起。
秦阙望着燕倾的弯起的眼睛，那双靛蓝色眼眸中涌出的浓情蜜意像粘稠的糖浆般纠缠上她的灵魂，她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躲开目光，声音中的颤抖却又多了几分。
唱到陪你走过春秋冬夏时，燕倾主动拉起了她的手，女人的掌心温度比平时高一些，妥帖地将她包裹。
秦阙眼看着那只素白的手拉着自己的手，向那张温柔的笑脸抚去。
她声音一颤，落到最后的在一起就破了音。
这次不需要吴子涵喊，两人自己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的问题。”秦阙收回手，主动承认错误，心中却不免戚戚。
上次文艺汇演
时她就出过类似的问题，靠着燕倾的歪招才勉强过关。
但这次的情况更加棘手，她不是不相信她跟燕倾“在一起”这件事，她只是单纯的……害羞。而且这首歌本就是她和燕倾对唱的，她也没法在上面蒙上另一层假象自欺欺人。
但她没想到吴子涵没有批评她，反而点头道：“你的状态是对的，但情绪不对。”
“你们应该能感觉出来，这首歌是相恋双方在确定关系后对彼此的心声。”女人目光在两人脸上逻巡着，一本正经地解构着这首小甜歌，“她们已经很坚定地选择了彼此，并为此感到由衷的愉快，因此虽然也会羞涩，但更多的是确切的幸福感。”
她目光定在秦阙脸上，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重磅炸弹，“你刚刚的表现太羞涩畏缩了，更像是无法确定对方心意的暗恋。”
秦阙：“……”
自己暗恋燕倾，开什么玩笑？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秦阙很想反驳，但一面找不到什么论据一面脑袋都要被烧昏了，只能在原地表演上岸的鱼。
“老师，差不多可以了吧？”燕倾挡在她身前，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她脸皮薄，你再用这种比喻她就更唱不下去了，再说她对这种表演……”
“我知道，”吴子涵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然很平静，“我看过你们的文艺汇演，她对爱情的表演确实很奇怪，但这次情况不同，我认为她需要克服的仅仅是自己的胆怯而已，没你想得那么困难，你也不用紧张得像我要逼她去去跳楼。”
“而且，你的情绪虽然比她好很多，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不等燕倾反驳，吴子涵又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太放松随意了，这首歌是刚确定关系的状态，还是需要一点羞涩和紧张感的。”
言罢她又觉得这么说还不够，也做出了一句类似于秦阙的评语，“你更像已经在一起很久，确定无论自己怎么作天作地对方都会无条件纵容的放肆。”
燕倾：“……”
要么说她没法跟吴子涵好好相处，这女人眼太毒嘴太直，根本不顾及别人会不会因此难堪。
她还在想怎么让吴子涵别揪着什么暗恋明恋不放，或者哪怕让自己慢慢教秦阙也好，身后的alpha却拍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的，我试试看吧。”
试什么试？你知道吴女士教学风格疯起来有多狂野吗？你那张脸皮还不得直接被烧穿了？
燕倾回过头想警告秦阙，身后的吴子涵却意有所指，“你是害怕？还是紧张她？”
我怕？
燕倾深吸一口气笑着转过头，“怎么会？老师愿意指导，是她的运气。”
吴子涵看着她，眼神中几分了然，嘴角很僵硬地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幅度。
她笑什么？
燕倾心中警铃大作，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于是干脆利落地站到一边，换上标志性的微笑。
她不管总行了吧。
秦阙终于走到吴子涵面前，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表现太拉跨，燕倾说不定根本不会被批评。
她不能连这种小事都要对方操心。
“吴老师，我要怎么做？”她望向吴子涵，目光是决然的坚定。
吴子涵满意地点头，“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的，现在，转过身去，对燕倾做你认知中的超出朋友距离的亲昵举动。”
啊？
秦阙愣在了原地。
超出朋友范围的亲昵举动？
她现在能想到的好像只有亲吻。
但对燕倾做……
这有什么意义吗？
她犹疑不定地思索着，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