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手摸上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扶。
一阵刺痛袭来,秦阙打了个颤。
“脚崴了都没感觉吗?”燕倾声音中有一丝不悦。
她刚才以为这球肯定接不住,结果回头就目睹了秦阙飞身救球的场面。
脚踝因为不当的动作和过于用力的扑救而变形,alpha眼中却只有那颗球。
有那么重要吗?
“没……”秦阙下意识说了真话,她真没注意到,她当时只是想应该能赶得上,就尽力去扑了。
毕竟赢了的话,燕倾肯定会很开心的。
但在注意到女人拧起的眉头后她就把剩下的解释吞了回去,干脆地道歉,“对不起。”
虽然她也不明白燕倾现在为什么这么生气。
“道什么歉?”这次她的良好态度没能换来女人的宽容,燕倾绷着脸架起她的胳膊,“能站起来吗?”
“嗯。”秦阙试图在不压到燕倾的情况下站直身子以表示自己还好,但刚崴到的脚稍一用力就疼得厉害,她没忍住拧紧了眉头。
“靠着,压不坏的。”这下燕倾彻底没了好声气,强行把她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秦阙的大部分重量,转头对过来查看情况的米思可道,“这比赛我们输了,医务室在哪?”
“好的,我叫人带你们过去。”米思可对处理这类事务轻车熟路,一面安排其他嘉宾自由活动一面叫来了一个工作人员送两人去节目组设立的医务室。
工作人员是个高大的alpha,想上来一起扶秦阙,却被燕倾制止了。
女人语气客气而不容质疑,“我扶着就好,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吧。”
在去往医务室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秦阙几次想开口道歉,却又在看到燕倾面无表情的脸后丧失了勇气。
不需要信息素她也知道,燕倾这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但女人仍然很体贴地承担着拐杖的功能,两人的身体紧靠着,渐落的阳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融为一体。
秦阙身周围绕着属于燕倾的信息素,却再没有任何想入非非的余裕。
她沮丧地想。
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医务室是风城一高原本的医务室改建而来,看上去跟正常的高中医务室没什么区别,里面拥挤而简陋,除了摆放药品的架子和几张椅子,就只有一张铺着一次性布料的硬板床,好在医生是节目组随行的全科大夫,水平比高中配置的医生高很多,仔细检查了秦阙的脚踝后断言并不严重,擦上药膏这两天这条腿别过度发力就不会有问题。
检查过后,医生很识时务地把药给了抱着手站在一边的燕倾,果断离开了。
燕倾拖了把椅子坐下,开始给秦阙擦药,就像第一天晚上一样。
两天受了两次伤,怎么自己命里克秦阙?
刚刚好转的心情在看到alpha脚踝上青紫的瘀肿后再次蒙上阴霾,
她轻轻吸了口气,抿紧唇将药膏按在秦阙发烫的脚踝上。
也像第一次一样,她无意给秦阙带来痛苦,但想要药膏尽快起效就必须用力将淤肿按开。
她拍戏时受过不少类似的伤,知道是很痛的。
但跟第一次不同得是,这次秦阙没有任何排斥,甚至在她用力揉按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手下的皮肉温热柔韧,燕倾几乎以为自己在给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疗伤。
她有些担心。
所以虽然心里早就打定主意晾秦阙一段时间让对方自己想想清楚,虽然她刻意忽略了那一直想要接近她却又瑟缩不安的奶味信息素。
在结束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alpha的脸。
然后她就后悔了。
比她高大不少的女人垂头丧气地缩在床边,水光潋滟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却不敢说话。
像被无良主人抛弃,却固执地蹲在风雨中不肯离去的忠犬。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燕倾很少怀疑自己的决定,但秦阙的样子太有杀伤力了。
她感觉自己又在欺负人。
如果不解释的话,今天晚上睡不好的恐怕不止秦阙一人。
好吧,好吧,秦小姐,算你厉害。
燕倾不情不愿地在心里举起白旗,先开了口,“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秦阙大概没想到她会开口,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随即又茫然地望着她。
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在哪。
燕倾现在觉得指望对方想清楚实在有点理想化,好在既然开了口,她也不介意把话再说明白点。
“我是说,我们是平等的,你没必要为了我希望的事情这么拼命,甚至受伤。”她直视着秦阙的眼睛,很认真地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