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阶段,这个阶段的值班工作是相对来说最幸福的,不用考虑到时候会在自己已经睡着了之后还被叫起来这种事,理所应当的,这一班也一定是最尊贵的人才配“享用”的时间段。
前两个晚上,虽然是拥有了这个最好的时间段,能够给他最充分的睡眠时间,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朝云昔还是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的各种各样的臭味,到处传播着的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以及相当粗糙甚至还带着不少脚臭味和汗渍的被褥,这对于朝云昔来说都是完全不可能轻易在一开始就接受的。
相比之下,自己在最开始被关进看守所的那段时间,条件虽然比起现在好不少,但在最开始的几天他也是完全没办法好好睡着,就逐渐开始觉得,在这里也需要一个逐渐要适应的过程,等这个过程过去了,慢慢也就好了。
可这样每天第一班的,相对来讲的好日子是不是能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朝云昔逐渐觉得这都已经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在大伙还没有太多人睡着的时间,和朝云昔一起值班的贺力岩,也像是前两天晚上那样开口,用闲聊一样的,没什么特殊的语气:
“你说你这个,是喝了那陷害你的娘们儿递过来的饮料,然后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被抓进来了,那总得有个证据吧,虽然说是有时候就是会出点冤枉的事,可你这个说的,好像就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就把你弄进来了。”
不知怎么的,朝云昔开始觉得似乎再和面前这个看上去为人和善的“老大”再透露一点东西也无妨,或许还能让他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个更加设身处地的同情。
“我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弄的,他们竟然拍到了我所谓的‘作案过程’。”
“监控?”
“是,像是监控的样子,就是那种看着不清不楚的录像。”
“录像里的是你?”
“只能说是长得像我,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记忆。”
“那那个长得像你的,他都干什么了。”
“干的当然是能给我直接定罪的东西,他们拍到了‘我’在那之前的几天去一家银行把我老板卡里的钱全都取走,然后又拍到了我在那个酒吧门口把那女的生拉硬拽地拽进一下小旅馆,就是说的和他们的证词一样,我真是有点莫名其妙,难不成他们还能找个替身伪造个录像什么的……”
“是啊,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个,还都有明确的录像指明了你的犯罪过程啊。”
“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我。”朝云昔说着,语气当中似乎没什么底气。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也是一个德行,我还指望着你这种无依无靠的,还上来就说自己被冤枉的人,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等……等下,力哥,你是什么,意思……”
贺力岩看上去依旧非常平静地站起来,正对着朝云昔,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开口说道: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
朝云昔再怎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了,但他此时也完全不能再做出什么挽救的举动,只能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是孤儿,你这应该也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我们彼此之间就是当对方是亲兄妹的,虽然过得很苦,但我们俩也都是彼此之间算是有个依靠,日子过得勉强还不至于饿死。”
朝云昔没有注意到,在对方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彻底打消了现在就入睡的想法。
“但老天却并没有因为我俩过得苦,就可怜我们俩,我妹妹她,因为我没看好她,就总想着能赚多点钱,分担分担我的压力,结果就在什么夜总会的地方,让一帮小混混给糟蹋了。”
逐渐地,朝云昔似乎觉得,贺力岩的故事,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的这段说不上真假的经历产生了重合,这也更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然后我干什么了?你能猜到吗?”
“还用说吗!力哥这么有血性的汉子,直接给那帮小流氓全给宰了!”后面的床铺上,吴东朝着二人的方向插了句话。
“我让你说话了吗?”贺力岩朝着吴东的方向丢了一句话,在熄了灯的昏暗环境之下,朝云昔只听见了吴东几声相当谦卑的道歉声,以及几声丝毫不手软的扇自己的巴掌声。
“我是做错了的,因为我杀的一帮人当中有错杀的人,那人只是在那地方上班,完全跟我妹妹的事情无关,却也叫我给砍死了,所以我是有罪的,我就是该被关在这儿,就连我被判了死缓这件事本身,我也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所以我在听说了一个,和我的经历有这么多相似点的你,我就开始把你幻想成那个被我错杀了的无辜的人。”
这番话,算是解释了这两天以来,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恶劣对待的原因,作为“头”的贺力岩的这段故事,想必在场的,除了朝云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