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是……”医生苍老冰冷的语气。
“啊,我,但不是家属。”欧阳笙再一次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不是家属的话我们很难办,这种事必须要双方的家属都到场之后才能商量。”医生的语气带着一些刻不容缓的强迫感。
“可是,我根本联系不上她们的家属,她们现在也昏迷了,也不可能问她们……”
医生沉默着,看着欧阳笙的样子许久,最后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你觉得,你有权利支配她们的生死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欧阳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来由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
“护士小姐,你们先回手术室。”
收到指令的两个护士,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回到了手术室当中,与此同时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那位,是什么人?”医生看向了朝云昔的方向。
“哦,他是和我一起的。”
“也就是说,也不是家属。”
“嗯,是这样,我们都是认识不久的朋友。”
“认识不久的朋友,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伤,这种伤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气体毒药的感染,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
“能,暂时不谈这方面的问题吗?医生。”朝云昔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捎带强硬地,对面前的中年医生说道。
医生又是一阵沉默,而在一旁的欧阳笙,也仅仅是看了朝云昔的方向一眼,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表情正说明着他的想法,和朝云昔不谋而合。
“我知道了,多余的事,都算作是你们的隐私,我就不作过问,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治好她们,你们二位是这个意思吧?”
“如果您能这样想的话,我们很欣慰。”朝云昔又一次发言道。
“那怎么样?医生,她们有希望能治好吗?”欧阳笙迫切地问起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我姑且,就把应该对她们两个人家属说的话告诉你们好了,当然判断的权力也一并交给你们,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可以说给另外其他人听,你们明白了吗?”
中年医生一番非常严肃的郑重其事的声明,也是再一次地向在场的二人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二人,则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医生像是有意识地,放低了自己说话的音量,此时的时间还很早,加上这里应该本身就是个规模不大的偏僻的小医院,此时此刻在走廊之中听不见任何除他们三人之外的声音。
“首先我要说的一点是,你们不要想着两个人都可以救得活这个情况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是我接下来要说明的所有事情的大前提,我们能做到最好的结果,就是救活她们两个当中的一个,另外的一个,就只能宣判死亡了。”
欧阳笙和朝云昔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没再说些其他的什么。
“常规的手术方式,以她们两个目前的状态,都已经是可以直接抬进太平间的,但我有办法,能让她们其中的一个活下来,如果是她们的亲属都在的话,这也是个更加难处理的问题,但是如果只能联系上其中一方的亲属,问题就很好解决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一方的亲属都联系不上,就又变成了一个很难处理的问题,你们懂我什么意思吗?”
“您的意思是说,要叫我们两个,决定谁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欧阳笙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
“简单来讲就是这样。”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怎么能出现这种像是‘保大还是保小’一样的问题,她们两个又不是连成一体的……”朝云昔表达着自己对于目前这种混乱情况的不解。
“事实上来说,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像是‘保大还是保小’,我用最直接的话来讲就是,要救其中一方,就需要把另一方其中的身体器官移植给对方,这样就会导致移植器官的那一方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什么?这样的事,是可能的吗?你们难道没有办法联系上其他的器官吗?”欧阳笙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语气。
“等等先生,我刚刚说的也只是打了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比方,实际的情况远比我说的要复杂的多,但最后的结论就是,即便是现在有现成的器官去给她们两个分别移植,那也不能把她们全都救活,她们需要的不是其他的合适的器官,而是选择谁占据谁,谁拥有更大的主导权,主导她们两个今后共同的身体。”
“等等,你的这个话,真的是你作为一个医生能说的出来的吗?听你说的内容,倒更像是个炼金术士,什么叫‘谁主导今后共同的身体’,这是什么话?”朝云昔有些难以理解他刚刚听到的内容。
“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在昨天夜里先把金暮雨带进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致以为她彻底没救了,那样广泛的,大面积的由于毒气而产生的身体损毁,从体表到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