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异常温度的火焰炙烤,身体的强烈的疼痛感带给我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应该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这感觉的存在甚至远远超过了,正常本身应该有的由于灼烧带来的疼痛。
还依旧是那种没有概念的时间,正在伴随着我的生命的流逝一点点的一并消逝着,而后,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其他的情况出现了,我分明听见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
先是清冷的小提琴声,再是长时间的钢琴声。
那样的演奏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至少在我肉体的记忆中是这样,唯一的印象,毫无疑问,就是那一次在和猎人第一次前去搜寻所谓的猎物的时候。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听到那个不知道是何人演奏出的音乐声呢,这个音乐声,又会带来什么?
这在当时的我的情况之下,都绝对是不可能想得清楚的,但是唯独让我感到清楚的一点是,在我逐渐听不见了那独特而清冷的演奏之后,我身上燃烧着的火焰,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完全熄灭了。
我费了些时间爬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拍了拍在身上的尘土,我身边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照照自己是一番什么模样的东西,像是镜子,湖面,这样的东西,至少都一定不会在我的身边。
要是说起我目前的身体的状态,这对我来说就更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未知了,刚刚的那种强烈的痛苦带来的不单单是疼痛,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虽然是那样,但我却打从心底不想再体验一次相同的感觉了。
我这一次,看着周围已经不知何时被完全烧成了看不清是什么的尸块,零零散散散落在我的身边,心里顿时生起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我已经好久没有一个这么直观的反应了,我想要一秒都不多做停留地,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然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我重获自由的地方。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朝着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开阔的,看上去应该会比起这里,能让我的心情稍微舒畅一些的路,我不断地迈着自己的脚步,朝着那个无所谓前方是什么的方向不断地走去,但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又一次来到那个地方。
眼前,是之前,我和猎人在一起听到那个音乐声传出来的,位于森林当中的小型别墅。
别墅的大门,不同于我印象当中,是开着的,但里面和上次不同,没有传出一丁点的音乐声,不光是音乐声,这里的氛围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里面不存在任何生物。
我猛地回想起来不知在多久之前,我是不是在身体上还燃烧着火焰的时候,听到过和之前一样的音乐的演奏,还是像之前那样,先是小提琴,然后是长时间的钢琴曲的变换演奏。
但我已经想不清楚那个时候是不是自己产生了某种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在这个小别墅当中又一次演奏了起来。
别墅的大门里面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看不到一点的光亮,里面像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照明系统一样,根本就没办法从门外得到什么更加确切的内容,于是,我怀揣着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缓步走向了那个别墅的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进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对于上一次没有成功完成的别墅探险,还抱有什么遗憾吗?
我走进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别墅当中,虽然当时没有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此时我却表现得好像相当熟悉这里。
我慢慢地朝着别墅的里面不断地走去,最终走到的地点,是那个摆放着小提琴,和钢琴的房间,只不过这一次,有着什么东西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那是很明显的,有一个梳着那种学生时代很常见的,女生的单马尾辫子的人,就那样脸背对着我的方向,静静地躺在钢琴旁的地板上,她的胳膊和腿上,都缠着一层相当厚的绷带,看上去不像是什么简单的受伤包扎所用的绷带的量,隐隐的,我似乎也看到她的辫子下,也有着一点不多的绷带缠在上面。
“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打破目前的平静。
听到了我声音的躺在地板上的女子,依旧保持着一个背对着我的姿势,她看起来相当费力地支撑起了自己倒在地板上的身体,试图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从一个侧卧的姿势改变成站立。
“用不用我帮忙?”
“不要过来!”女子用一种相当成熟的女性声音喊了出来,大概是那种30岁往上的职场女性口中经常能够听到的腔调,但是即便是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全貌,我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她的这个声音应该跟自己的形象不甚相符。
我原本就没打算过去,就只是问问而已,听了她这样的反应之后也就更加坚定地停留在了原地。
“你是来杀我的吗?”
“啊?这是什么话。”
“如果不是的话,请你不要打扰我。”
说完,女子就缓缓蹲下身子,用那只打上了厚重绷带的手臂支撑了一下地面,而后就再一次恢复之前的姿势躺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