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得意了,一脸嚣张跋扈的笑容看着他妈。
赵叶红捏了捏眉心,打发儿子儿媳道:“你们回去吧,等你源子哥安排好再来见一面。”
孙建国却又不忍道:“妈,二姐两口子已经在那边了,大姐去给小芹看闺女去了,我和枣儿再走了,谁来伺候您?”
红枣闻言连连点头道:“对对,让建国自己去,我不去,我来伺候妈。”语气很坚定,不是来虚的那种。
赵叶红脸上浮起稍许笑意,对红枣道:“现在他就是个废物,你不跟在身边,他活不了半月。去吧,我身体自己有数。吃饭洗衣也都有人照顾,不用你费心。”
打发走两人后,赵叶红又问李源道:“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李源沉默稍许后缓缓道:“总还有四五年…”
赵叶红闻言心中有数,暗叹一声,也好,有个亲妈留在后面,还能缓缓…
又是一年冬。
二哥李江的卧室里,弥漫着中药的气味。
老式唱片机轻轻转动着,播放着刀郎的那首成名曲,《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在是二零零四年下下来的。
也是李江最喜欢的歌,上个月,李源甚至还带他去看了看那趟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原来,八楼不是八层楼,只是个站点…
“娘,我没事。您没听老幺说么,熬过这个冬天,就算熬过去了。肯定没事!”
看着李母担忧的眼神,李江豪气说道。
不过等老太太回去休息时,李江又差点把肺咳出来。
每个人体内都有原癌基因,绝大多数一辈子都不会激发,但运气不好的人,就容易中招。
李江,就属于运气不大好的那种。
再加上他六十岁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恨不能一个人把家里的苦活累活脏活都包圆了,损耗太重。
年轻时看不出什么,年纪到了,就是油尽灯枯的时候。
即便李源医术通神,常年来一直滋补着,可有些根源,是补不回来的…
好在,他还是能给李江减少太多痛苦。
“老幺,提前给你说好,人命由天定,再说我今年都八十了。我没啥文化,也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的都不多,更别说八十了。我认了,托你这个弟弟的福,后半辈子二十多年尽享福了,还有啥不知足的?李堂军官、李墦干部、李莲他们一个比一个过的好,你二嫂子我更不用担心。所以,啥都好的很。最怕的就是你吊着个脸,跟找我要债一样。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欠你的,可谁让我是你亲哥?这个账我赖了!你也别想找我要回来,别吊着脸,爱咋咋地吧。”
李江难得说一长串话没有咳嗽,不过说完后,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等李源扎了两针后,才平缓下来。
擦嘴角的手帕,都是红的。
李源无话可说,笑了笑。
李江看不过眼,骂道:“看你个熊样!”
五哥李海强笑道:“二哥,老幺知道呢,都是快当太爷爷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哭鼻子叫娘。”
四哥李湖摸了摸脸,道:“这个孬货,没事就爱招我们,东蹭一下西碰一下,给他一耳光,他哭的跟宰了他一样。老娘出来拿鞋底子打我的脸…哎哟,这家伙一边吃麦糖,一边冲我这边撒尿。当时要不是娘在前面挡着,我就拿镰刀把他那麻雀给割了!”
几个老哥哥哈哈大笑起来。
李源也笑,顿了顿道:“二哥,放心吧,我哪那么矫情?再说,又不是马上就不行了。不管咋样,高低也让你过完这个年。”
李江乐道:“那敢情好!不过今年过年就别都叫回来了,闹腾。”
李源笑道:“二哥不是最爱热闹了么?”
李江看了眼送完老太太又折返回来坐在床边的妻子,轻声笑道:“不热闹了,留下点功夫,和你二嫂,多说说话。”
李海也道:“就咱们几个老弟兄,再把李均他们叫一叫就行。你们家那几个一个都别叫,太忙了,别给孩子添乱。”
李江叮嘱道:“听到了没有?”
李源默然点头,应了声:“好。”
不过,他们还是失算了…
十二月二十五号,西方圣诞节。
正在古京处理公务的小九,忽地面色一变,捂住心口,心脏悸动的厉害。
她头皮都觉得发麻,在她身边不远处拿着一本观看的秦大雪很快发现了女儿的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小九面色罕见的凝重,看了母亲一眼,拿着电话言语了句后,很快外面进来一个干练的中年女子,小九声音没有丝毫情感,说道:“立刻致电我妈妈、大妈妈、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安诺、李睿、李智、李英、李明等所有王氏成员,分乘五架客机离开,直飞…”顿了顿,继续道:“大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