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几次许茗仪都以为她会失控,但她只是行动诡异,仍旧贴心的扮演乔寻的仕女。 她这样,许茗仪倒是很么也没敢问,生怕一不小心就提前触发某些场景。 “娘子,到了。”战战兢兢的坐了一路,许茗仪从车上下来,才发现又回了乔府。 她走了才不到两个时辰,乔府门口居然又挂上了红灯笼。 张妈妈从门口迎上来,有些欲言又止,瞧那神色,约莫是些教导责备的话,又因着乔询之在场又生生咽回去了。 许茗仪直觉应当是又要换到下一幕了,她此时应当说些什么,让衔接更自然些。 “我可是来晚了,张妈妈要说便说吧,左右是要念叨我一回的。”按乔寻的性子,就算成亲了,大抵也不是个安分人,这像是她会说的话。 “不是老奴念叨娘子,哪有宾客比主人家先行的道理。”即使乔寻已经成婚,她和青厢还是习惯称她娘子,左右没出了乔家,因着乔老爷的态度,乔府上去似乎都存在一个‘娘子随时可能和离归家’的共识,再加上她行事也不像别家夫人沉稳,故而下人们也时常只当她是乔家娘子。 “都来了哪些人啊。”乔家还能办什么喜事,难道是乔寻她爹要娶小妾.... “不会......”不等许茗仪问出口,就麻溜的失去主动权,乔寻一开口,许茗仪就知道这次的时间跨度或许有些大,即使许茗仪才从常乐阁出来没多久,声音被岁月沉淀,页眉能掩盖她骨子里的随性。 “这不是还有张妈妈为我操持吗,再说又不是我抓周,我那么早来干什么。” 【抓周???】 【恭喜你,这一点我倒是没她们做的好。】阿素的人生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许茗仪做‘阿素’的时候也只在符楼杀了个七进七出而已。 【我还以为她会先把女学的事做成】许茗仪以为至少还要开一个新地图,转眼人家孩子都生下来了。 “娘子别说胡话,郎君也太纵着了些。”张妈妈是乔府的老人,乔寻听着她老道才涨到这么大的,早已习惯,嫁了人也不例外,连着乔询之也要被指点。 “张妈妈说的是。”乔询之这人约莫是把自己当做是乔府的上门女婿,安城人皆传他是冷面阎王,熟不知他在乔家人面前全然是一幅好脾气。 “今日街市人多了些,很难挑着好物件,便晚了些。”其实是乔寻硬要拉着他在外摊上吃馄饨,那老板生意极好,排了好些人,乔寻眼巴巴的瞧他了,他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想答应。 “老爷在前厅坐着,来催了好些回了,娘子和郎君快些换了衣裳,还能赶上吉时。” “行,青厢,把我今日买的小玩意都拿下来,一会儿给荇儿一同选。”她今日上街,买了不少逗趣儿的物什,全然不记得抓周是给孩子预卜前途的,尽是挑了些孩子喜好的玩意儿怎么行。 “娘子慢些。”青厢动作仍旧不甚自然,却比刚才好多了,话说的利索,步子也正常。 许茗仪心想,这要是看成一种预兆,其实就没那么瘆人了。 乔询之跟着跳脱的妻子,看起来不急不缓的,却始终保持着两步之遥,走过两个转角,一名穿着青色对襟长袍的男子迎上来,小声和乔询之汇报了什么。 远处站着一女子,上身着花鸟纹墨色开襟长袖襦衫,下穿及地间色长裙,和张妈妈一般年纪,恭敬的等着,直到一个路过的丫鬟快要撞倒廊下置的牡丹瓶。 若是如此,便多半会碎在乔寻脚下。 “夫人小心。” 只有乔询之手下的人会称乔寻为夫人,这妇人身手极快,丫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事,那牡丹瓶便被挪了个位置, 【婚宴那天的人也是她】是乔询之派来保护她的人。 乔寻见了她似乎很高兴,也顾不上换衣裳,便要拉着她说些什么。许茗仪的注意力却在那青衣男子身上。 “两日后,官家,宫宴。”“言康。”许茗仪听不见二人说的话,只模模糊糊的能辨别一些口型。 “乔乔,爹娘要久等了。”和那青衣男子谈话时,乔询之脸色很冷,待眼神落在妻子身上,又肉眼可见的柔和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杀伐果断的样子。 “知道了,你不要催我。”乔寻朝那女子笑笑,拉着乔询之往内院走,嘴上还抱怨“你也快些走!” 乔寻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的自由,半数来自于她本身,半数来自家人的支持。 “那劳烦乔乔等等我。”忽略眼底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意,他倒也像个温柔的倒插门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