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功夫。
直到阿素被擒住,押送到殷函孟身边来,葛青衫都没看到自己想要的成果。
有个脸皮子白的发灰样的青年恭敬的给城主递了卷轴,葛青衫知道接下来便没有他的事儿了。
“不成。”得了殷函孟的意思,宋盏对众人道。
这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竟一时间涌进来好些许人,底下熙熙攘攘的站满了,后又进来几个妖仆,将刚刚打翻的器具恢复原样。
“我就知道他这成不了”
“上不了台面的底层人,能博得城主一乐,也算是物尽其用。”
“瞧他那狼狈样子..哈哈”
“只是可惜了大小姐这块好材料”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嘲笑的,讽刺的,兔死狐悲的......
阿素的额上有血珠,但腿上并没有什么不便,葛青衫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此刻才算是真正死了心。
他们这些符修聚在这里只为追随殷函孟,哪怕他想做的事违背天地法则,有驳人常伦理,他们都坚信这是为了大道。
再者,等成功后,谁还会记得这些过程中小小的不光彩呢。
葛青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期盼着她能给出答案,但这个叫阿素的少女未给予他任何反应,她眼里没有情绪,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被她注视。
虽然双手被缚,又有两个符修押送着,阿素的脊背没有刻意挺直,也没有因忍受伤口的疼痛而弯曲,就连那小小的血珠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葛青衫心里有些异样,但很快又被恐惧压了下去。
“辛苦我们阿素了。”座上的那位发了话,众人便知他对这场闹剧不甚在意。
“阿素小姐。”宋盏向她作辑,面上端着笑,那模样倒像是比她亲爹还亲。
“......”
葛青衫仍旧被踩着,以他的修为,只听见一声轻巧的碰撞声,那长刀出鞘,自他脸侧极快速的划过,带着冷意的刀身倒映着他的狼狈,像是要将他的双眼割伤。
“簌”
长刀闯过众人,插进檀木梁柱之中。
“小姐这是何意?”宋盏摸着脖子,有道血痕直到耳后。
“礼物。”像是回答,阿素却始终只盯着殷函孟。
“好...哈哈哈...好。”座上的人大笑起来,衣裳都敞开了些。
“余辛。”
底下有个黄衣女子应声走上来,跪在地上,向殷函孟行了礼,便对阿素道
“小姐今日也该是累了,有些小姐的故友上门来拜访,奴婢帮您回绝了,请随奴婢回去休息吧。”
在场的都能看出她是个妖族,但却没人对她出言不逊,和那些妖仆不一样,她是有价值的,至少余辛自己这样认为。
殷函孟会记得她的名字,她不用像其他妖族那样,对每个人都卑躬屈膝,她可以只向城主行礼,她只完完全全的属于这个最强大的男人。
或许她还能爬的更高......
阿素便是她的登云梯,余辛清楚的知道她的软肋,她交过哪些朋友,谁帮助过她,谁又得罪过她。
将那些筹码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也会成为阿素最亲近的‘人’。
在楼里,余辛是二层的主管,出了楼,同族却看不起她,同样为虎作伥的明明还有扇河,凭什么她就既拥有权力,又不被妖族排挤。
她只不过比自己占了先机!像她那样软弱,连族人被扣押的事都解决不了,一天到头围着她那残疾的妹妹打转,怎堪大任!
阿素听了她的话,眼底闪过挣扎,不过一瞬又消失殆尽了,竟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殷函孟变得有些兴致缺缺,懒懒喊道
“梁丑。”
踩住葛青衫的那只脚挪开,在空中轻点了几下,便将那柱上的长刀取下,奉给了他。
高高在上的人就着一柄普通的白刃把玩,调侃
“怎的这样纵容她?”这刀是从梁丑腰侧抽出来的,宋盏在楼内也算是个人物,按理说他该挡挡。
底下的人摸不准城主的意思,一时间那些小声的议论也消失了,只剩下葛青衫像条死狗般趴在地上喘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