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大厅里,陈生带着一群人设置着门诊,儿科门诊原来只有六个门诊,陈生把周边的其他科室给迁移走了,瞬间,一层楼全变成了儿科门诊,原本休假的医生,去援助社区的医生,全都给叫了回来。
一时间,门诊三楼成了孩子的世界,哭的,喊的,尖叫的,伴着家长的哄乖声,吓唬声,还有爷爷奶奶的埋怨声,三楼就如同开了巴扎一样,格外的热闹。
儿科如此,呼吸科更是不堪了。
呼吸科原本就是一个大科,而且在所有的三甲医院里,呼吸科虽然看起来没有心内科那么紧急,也没有外科那么高大上,更没什么支架之类的收入,可呼吸科每年的收入却不少。
这是一个高投入高回报的科室,只要床旁呼吸机一打开,钱就如同哗啦啦的黄河水一样,往医院里流淌,一点都不夸张,不然看看江浙的私人呼吸医院,规模大的都快比一些高官别三甲医院大了。
而且,这种科室,某田医院还不敢介入,有钱是有钱,但他们没科研储备。
儿科是一片闹腾的海洋的话,而呼吸科就是死亡之海。憋气、气憋,干瘦干瘦的老头老太太们,一个手捂着面罩另外一个手提着氧气袋,家属平静的带着各种的化验单,排着队等医生。
“李老头又来了!大家注意点别再和他吵架了人家也不容易你看脸都憋成茄子色了,大家让着点,知道了没有。”呼吸科的护士长一边安排着加床看到走廊里熟悉的声影,就给手底下的护士们交代。
呼吸科的患者,别看一个比一个瘦可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但凡能喘两口气绝对就会听到和人吵架真的是不是再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呼吸科的楼道里面,走路都要侧着身子走,因为全是加床。就这样,还有好些病号进不来,老病号一般都有经验在天气变冷之前早早就来医院进了病房。
而新病号不懂啊等发病了连个床位都找不上。
“李辉,李辉,快点王老头憋的不行了,快,人快不行了。”关床的护士大声喊着今天值班的医生。
有了孩子的李辉,现在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了。以前那样跳脱的人,现在稳当的就如同进了高墙被改造过一样。
听到护士喊叫,李辉放开键盘,就朝着病房跑。
当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茶素医院就代表着进入了最繁忙的时刻。
张凡给陈生定了心,陈生虽然忙,但不胆怯。
欧阳现在就在给张凡定心。说实话,这个行当里面,最最可怕的其实就是遇上大面积的流行病,这比疑难杂症可怕多了。
要领导医生们去处理这种事情,说实话,张凡心里没底,不是怕,而是忧虑。
没流感的时候,每年普通的感冒都能在这个季节如同割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收割人群,要是遇上流感大爆发再加一个手足口,说实话,不忧虑的都是外行人。
“我刚看了文件,现在小学和幼儿园都停课了,而且还是多个县市都出现了患儿,高峰还没有到来,我心里没有底。”张凡在欧阳面前有一说一。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第一次。”欧阳摘下眼睛,对着张凡说了一句。
“可,这次不一样。”张凡又点着急。
“怎么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手足口病发现都多少年了,治疗的方案都是成熟的。03年的时候,你以为我心里有底吗?军队把国境都封了,武警都把医院围起来。
我们好多医生都写好了医嘱,当时谁心里有底?老居为什么那么牛,牛气都冲了天了,高兴了见到茶素领导喊一声,不高兴了甩脸就走人,他当年有底吗?没有底。
医生是什么,一个成熟的医生,就是在一次次的危险和未知的疾病中成长起来的,要是只会看成熟的疾病,那不叫医生,那是匠人。一个匠人,用得着国家如此费心的培养吗?
你现在练不起自己的承受能力,如果未来有一天,出现更可怕的传染疾病,你怎么办。我的同志哥,居安思危,我们是医生,我们是特殊行业。一个名医手底下的人命数量绝对超过一个将军!”
张凡看着欧阳,清晨的阳光照进办公室里,张凡都好像看见老太太的牙齿都在发着光。
几句话,说的张凡心里好像这个地球没他以后就没人拯救这个世界了一样。心里都有点热火朝天的了。
“是啊,怕什么啊,都是成熟的方案,疾病混合了有什么可怕?我不上,他不上,谁来上!”他心里想着。
江湖越老,胆量越小,这话以前的时候张凡没感觉,可现在他越来越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了。
因为人命不是数字,特别是在第一线的医生,面对的一个又一个病患倒下的时候,心里还不能发软,因为人这玩意,软了就有弱点,有了弱点,就容易倒下。
就像是男人老了以后,往往被老婆收拾的低三下四的,这不是他老婆的脾气变大了,这是因为…
“我也知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