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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1)

南羽白这回主动窝在她怀里,可等会儿对方冷静下来,该害羞的时候肯定照羞不误。

叶昕这样一说,便替南羽白揽了责任,意味着是她想亲近对方,而不是对方想亲近她。

南羽白何尝听不出叶昕的意思,他红着脸从叶昕怀里出来,心如鹿撞,纤细白皙的手指还抓着她衣襟,一双含情眼水光粼粼。

“你、你,”他神色似是羞恼,唇瓣张张合合,最后只嗫嚅着说,“你不要这样说。”

叶昕明面上帮他解围,话却说的有点儿轻浮。

哪个端正有礼、满腹诗书的秀才娘子会问一个闺中公子:公子垂爱,想离我远些还是近些?

如今仔细回想,他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哪个进京赶考的秀才娘子会在等公子梳妆时戏言“等你多久都无妨”,在拿到解酒的蜂蜜水时逼人承认“原来你在担心我”,在得知他替她着想时又说,“公子竟然比起自己更关心我”……

方才更是连装都不装了,她直接坦言,说什么“我想离你近些”。

什么十里八乡人人夸赞的好女子,什么自幼饱读圣贤书,分明……分明是个登徒女!

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从头到尾明明一切都不太对劲,南羽白却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可他完全没办法指责叶昕。

至今为止的桩桩件件,他都应该感激叶昕。

如果硬要指责叶昕,反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叶昕好像也没真的对他做什么。

——非要指责的话......

南羽白想,难道他要指责叶昕不去喜欢那个谢宝容,却来喜欢他吗?

叶昕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南羽白只能微微仰着头去看她,欲说还休的眼神水润润,黑长的睫毛颤得像纷飞的蝶,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也足以让人想象到面纱后此刻的小脸绯红得有多靡丽诱人。

叶昕眼底挟着清浅笑意,将南羽白的手从衣襟上拉下来,被她提着的兔子灯重新塞回对方手里,“不说便不说,”转而搂住南羽白的腰,温热的掌心贴着他腰侧,叶昕带着他往街边的酒楼走,“还没用晚膳吧,和我一起吃点?”

像是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南羽白也没挣扎。他顺着叶昕手劲儿,依偎在她肩头,嗓音侬侬,“……我的糖人掉了。”

“等会儿吃完饭,我把街上所有糖人都买下来送你。”

南羽白没被人如此偏爱过,忍不住用眼角偷瞧叶昕,被她耳朵上的银色流苏耳坠晃花了眼。

卷发衬着她精致的侧脸。凤眼,翘鼻,下颔轮廓清晰。

“全买下来……太多了。” 他小声提醒道。

叶昕越发像个满嘴花言巧语的富家女,她毫不在意地说,“只要能讨心上人的欢心,怎么样都不嫌多。”

“你,你不要……”

不要脸三个字到底说不出口。

南羽白面色通红,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憋出话来,“你不要这样说。”

叶昕大方应下:“好好好,不说便不说。”

南羽白:“……”

——这个对话,听起来好生熟悉。

*

叶昕没有亲自露面,而是以宁诗的名义盘下了整条东街和东凰湖一夜。

宁家也算是世族大家,乃是前.朝重臣,太.祖还未入关时便对宁家的投.诚十分重视。

彼时跟随宁家的前朝臣子不在少数,其实力不可小觑。若不是宁家带头认了东凰,太.祖想坐稳当今这个位子也没那么容易。

也正因此,自立朝以来,每任天子无一不对宁家加以安抚。这既是叶氏皇朝对宁家的赏识和感谢,也是对其他前朝旧臣的提点和安抚。

只不过,叶晚鹰登基后,便开始着手削弱宁家势力。

——只因为宁承玉在朝堂上向叶晚鹰谏言,指出叶依澜生性保守,做事如履薄冰畏首畏尾,不堪大任,叶晚鹰大怒,当即贬了宁承玉的官。

宁承玉被连降三级,又身负前朝旧臣的名号,一时间众人对宁氏避之不及。

宁家式微,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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