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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2 / 2)

计较,可对方怎么能明目张胆地说他年纪大?

这无疑带了几分攻击的意味。

男子不比女子,若是过了二十还未成家,便成了老男人,这辈子很可能嫁不出去了。

不等南羽白问话,谢蕴之叫了他一声,唤回了他心神。

南羽白听见她问道:“公子是否落水过?”

南羽白闻言瞳孔倏地睁大。

“有。”

“何时?”

“三年前,”南羽白艰难地回忆那段不愿回想的日子,简略地说:“我......我弟弟趁我不备将我推入湖里,我差点溺死。被小侍救起来后,昏迷发烧了一个月,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

“那便是了,”谢蕴之说,“您落水后身体很虚弱,且应当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和调理,病体沉疴,时至今日再次发烧,就会病得比常人严重。加上你病后还是没有及时看病,才会如此危险。”

南羽白喃喃地重复说:“危险?”

谢蕴之点了点头,“幸亏昨晚女君守了您一夜,及时用沾湿的巾帕一遍遍帮您擦拭额头降温,且连夜喂您喝了两遍药,您今早才能醒过来。若不然,”她叹了口气,“您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时日无多,且会落下头疼心衰的毛病,此后要缠绵病榻,常饮苦药。此外,就算以补药吊命,最多也活不过十年。”

南羽白整个人晃了晃,他莫名感觉喉咙滞涩,喉结微微抖动,仿佛连头发丝也无力地跟肩膀一同垂下。

绿云连忙扶了一下南羽白,担忧地看着他:“公子,您没事吧。”

南羽白强忍住眼泪,白纱挡住了他惨白的脸色,他装的很好,轻颤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没事。”

他压住哭腔,“谢谢大夫,若非您连夜上门帮我诊治,我定然......”却再说不下去了。

谢蕴之连忙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实则心里叫苦不迭。

五殿下叫她,她哪敢不应。

她一把年纪了,夜里其实是不出诊的,身体受不住啊。

谢蕴之想到什么,又赶紧说,“对了,公子,您现在基本退烧了,已无大碍,只是身体亏空,虚不受补,还需慢慢调理,切不可吃人参鹿茸大补之物。”

南羽白点点头。

“还有......”谢蕴之靠近他,低声说,“公子此生很难孕育子嗣。”

*

不敢去看南羽白的脸色,谢蕴之匆匆带谢宝容离开了。

男子若是不能生育,便是灭顶之灾,比死还难受千百倍。一个不能为妻家生育子嗣的男子,轻则被休弃重则被打杀。

可谢蕴之无心再管南羽白的事。

一路无话地将孙子带回家后,她让谢宝容在连接堂屋和大门的天井处等待,而后冷静地去柴房寻了根擀面杖。

谢宝容怔怔地看着谢蕴之拿着擀面杖朝自己走来。

他刚喊了一声“祖母”,下一秒就被谢蕴之一棍子重重打在小腿上。

“啊!”谢宝容痛得泪水当场就飙了出来。

他想问为什么,却从未见过神色如此凝重的谢蕴之,实在不敢讲话,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呜呜地先哭起来。

“你个混不吝的东西,”谢蕴之骂道:“你对女君动了心思是不是?!”

“让你教训那些七嘴八舌的病人不要影响我号脉,那是在医馆病人很多的情况下,病人把我团团围住,让我分心了,影响我帮他们诊脉开药。刚才女君府中只有小公子一人,我给他看病,他问便问了,你故意呛他干什么?”

“我......”谢宝容支支吾吾。

“还有,你问他好不好看,又问他年纪,拿他跟你自己作比较,你什么心思我这个当祖母的会猜不到吗?”谢蕴之怒道,“我警告你,那位女君不是你有资格肖想的,趁现在死了你那条心!”

谢宝容看着手拿擀面杖怒气冲冲的祖母,害怕的不行,可他想起叶昕,心底莫名生出一股不甘心,他咬紧下唇,委屈巴巴地望着谢蕴之,“祖母,为何肖想不得。那女君生的年轻好看,温柔又体贴,且她住着那样好的府邸,一看便是富家子女......她那样优秀,孙儿怎能不心悦于她?”

谢蕴之痛心疾首:“她非良人!”

“那公子覆着面纱,他不一定有我生的好看;而且,我还比他年轻。而且,”迎着谢蕴之震怒惊怕的目光,谢宝容咬牙倔强道,“他不能生育!我、我可以,我可以给女君生一个大胖闺女,为女君延续香火!”

谢蕴之被谢宝容的话震得连连后退。她腿软地瘫坐到椅子上,手中的擀面杖掉落在地,失神地喃喃道:“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疯了,宝容啊......你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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