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过去,百无聊赖的老道又打坐运气了一会儿后,看着“怪人”打转越来越慢,也到那树近前查探。觑近一看,只见树后一个黑布包裹。正准备查看,老道动作不由一慢,一只纤瘦却遒劲有力的手阻止了老道下一步动作。两人僵持片刻,张老道欲要出其不意暴起之际,“扑通”一声,“怪人”倒在地上,嘴里轻轻飘过“溟……”
疑惑不解的老道见此也顾不着包裹,急忙查探“怪人”情况,发现不过是神疲力脱而已,对其进行简单处理。
……
“这都一天一夜了,真人上到哪去了。”林子诚在在自家门前踱来踱去,远远望着一个疏瘦青灰色身影顶着日头走来,赶忙迎上前去。
“真人您一夜未归,我还以为你该遇上强匪。请陪我走一趟,正有要紧事相商”
看到林子诚匆匆神色,张老道也就赶忙跟着林子诚出发了。一路上林子诚缓缓道出缘由。
原来昨日张员外邀约,今日设宴商谈前翻之事,等会就见分晓,怎不让林子诚牵肠挂肚。
来至李府门前,惊讶李员外竟于门口等候多时,赶忙上前致歉。主客进了宴厅,分宾主坐下准备开宴。这宴厅虽无雕梁画栋之华,颇具疏阔绮秀之美。朱木椅儿、花梨桌,一道道山珍海味摆上,更缀奇花异果,目不暇接。有认识的,也有不知名的。当中一盘糕点面上却也认识,前翻林子诚中举人时县太爷款待县中青年才俊正有这馔品,后来一直无缘尝到。拨开面上,内里又另藏乾坤,五色交错,形如玉屑金粉,入口绵糯悠长、香清味美、纯美非常。
金壶斟美酒,玉碗贮佳肴,菜上齐后。李员外与林子诚谈了几句时势经文,见自己儿子迟迟不出,遣侍人前去催促,又继续饮酒谈论。
侍人拐过一角正遇一个小丫鬟,催问道:“公子还在磨蹭什么,菜都摆好了”
“严哥别急,公子换好了衣裳正往这边来。严哥可知道今儿操持得这番隆盛是招待那位贵客?”
“不该问的别问,不然我也保不了你。”,话头一转见附近没人,悄声说:“最近货庄上留给了我几匹好料子,你有意那匹跟我说声。”
丫鬟忸怩道:“谢谢严哥美意,小女子略备薄酒、扫榻相迎以待来访。”
“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十岁大的粉雕玉琢的男孩,面色匆忙的跑过来,两人的交谈也戛然而止。
“小少爷,老爷等候多时了。”
“知道了,又要被爹爹教训了,唉!”仆役领着小孩儿来到宴厅,看到小孩匆忙模样,张员外嗔责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小孩声音糯糯道:“是,父亲”
看到儿子乖巧模样,老父亲含笑点头,说道:“胜儿,今后林公子就是你的授业恩师,可要用心致学、尊重师长。”
“是,父亲”
用餐时,张员外向林子诚劝了几杯酒后,一时间突然伤感起来,叹气连连。初为人师,林子诚见此也想帮忙排忧解难,接着酒劲热心说道:“员外若有和烦心事不妨与我们说道说道。”
一旁老道倒一反常态,默然不语只顾吃喝。张员外顺着话头缓缓道:“实不相瞒,如我之前所说。我常年在外经营,难以兼顾家里,犬子年幼无人照看。犬子又正值进学,先生也为科举竭力准备、心力无暇,恐无人耳提面命、细心教导故为此感伤不已。”说罢又举杯饮酒。
刚接下教书育人的差事,林子诚可不想就这么告吹了,连忙应承道:“员外放心,对小公子我一定寸步不离、细心教导”,“可明年春试,我恐怕……”
“我有一主意,不如让犬子随同你一起入京,正好增长见识。而且京城医术精湛者甚多,也方便令嫂调养身体,先生意下如何?”
一听此,林子诚干脆答应下来。之后张老道见此间事了,辞别了林子诚一行人。李员外想着下月中旬就要外出经营,一年半载难得回来,打算在本月月底前将林子诚们送往京城安置妥当,又约林子诚商议。
“犬子今后就有劳先生,凡事更望先生教之。”林子诚连忙答应。席间见小公子进餐一手扶碗、一手在下,俯下脑袋饮食不语。李员外斥责道:“吾儿饮食怎作此鄙态!”小公子一听顷刻调笑道:“锋芒不显于外,留一手也!”林子诚闻此,惊其资性敏捷。席间李员外交代了安排的京城栖居之地等等。随后宴散又赠给林子诚一些盘缠细款,嘱咐了几句。
……
算算时日,张老道已经出观良久。看着身旁昏迷不醒的青年,若是放在这不管,满身煞气,对这个村子而言定然是隐患,只好带着这个面庞清秀的青年踏上返程。至于那黑色包裹则一同收带在身边。说来这包裹里边一个墨绿色的小龟玉佩、还有一个小木盒,面刻祥云,盒底篆文“咫尺”。打开小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颗木核,详视许久也猜不出是什么。将近日落,赶到了一间寺庙借宿。用过饭后,老道打算与另一道人谈经论道。
说来奇怪,这间古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