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兴带着一队仆从,几十个侍卫与姜雨嫣一同进京。因为局势动荡的缘故,所以路线都尽量选择官道,途经大的府、县。刘兴想着这次回京,路途遥远,何不借此机会游览、赏玩一番。到了各州、县,首先就请当地的主政官员到会馆,问他们当地哪哪好玩,而那些官员有想着升官、也有求安稳但求不得罪的,都一个尽的奉承这位国舅爷,古董字画、金银财宝可着劲的送,甚至后来一到会馆,刘兴就派两路人前去打听。
一路是知会当地官员准备拜礼多少,一路是因为东西太多车队带不了,挑出精巧的奇珍异宝后,让人把余下的在钱庄换成银票。可是,并不是每个地儿都很富裕,再加上乱匪寇盗,有的地儿根本就没有钱财来奉承。这刘兴下流主意倒多,他派人悄悄告诉官员送一些貌美有姿色女子,也可抵掉拜礼。于是有些官员公然四处采访妙龄女子,有的女子想攀高枝,有的图刘兴赏的钱财也就同意了,但更多的还是被逼迫去侍奉刘兴,这刘兴也经常彻夜不归,姜雨嫣心上虽极其厌恶,但面上也当作无事发生。可以说每到一地,刘兴都把当地祸害的够呛,甚至有的县听闻刘兴来了,全县人就跟躲瘟神一样,逃难到其他地方了,这时候因为没人接济,刘兴一干人等要么啃自带的干粮,要么忍一忍赶路到下一个府县。就这么走走停停,一个多月的路程愣是走了三个月。
到了京城,又买了些礼品打点宫中,又买了些奇珍异玩带给姐姐,领着姜雨嫣就进宫了。
来到宫中,被领到偏殿,皇帝问了几句他父亲身体情况,京中呆几天的话,刘兴一一作答,姜雨嫣沉默着立在阶下,脸颊微红不知想什么。问完话后就让人领着去见太后了。
来到太后殿中,刘兴先是以君臣之礼拜见。随后太后赐坐,问起了家里的情况,又拉着姜雨嫣打量了一遍夸道:“小时候那个瓷娃娃,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了。”姜雨嫣也笑着一一回应太后。姜雨嫣看来,与小时候相比,太后仍然容光焕发、雍容庄重,除了双鬓几缕银丝竟与之前毫无二致。
“刘兴,你这一路怎么耽搁这么久啊?”太后问道
“姐姐有所不知,一路上盗匪横行所以来迟。”,一旁姜雨嫣听闻暗暗一笑,也不言语。后来太后又问了父亲、娘亲平安后,邀刘兴夫妇赴晚宴晚上,这事暂且不表。
……
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画屏烛影摇曳,阵阵清香传来,角落摆着绮萝异卉,挂着画卷绣幕,当中摆着一方梨花木的四方桌,面上云屏里釉彩的山水写意画,底部一根粗壮的桌脚撑着整张桌子,竟也四平八稳,原来这桌子竟是一体雕刻做成的。桌脚四面雕着四条小龙,栩栩如生,这四条小龙伸出头来,嘴里分别含着红色、蓝色、白色、黑色的宝石,富贵不凡。一人坐在一旁,身后两个小婢轻轻扇着扇子。
这人端起茶,略微含了含,下边一人顶着盥盆接着,左边一人连忙接过茶杯。这人嘴唇微抿,缓缓说道::“听说国舅爷来了,宫中可好?”
下首跪着的一个年轻公公谄媚道:“回总管的话,国舅爷与太后唠了唠家常,又谈及途中一些见闻,又谈了乱匪耽搁行程……”,
“哼!”
只听一声冷哼,这小太监就不敢言语了。
赵总管站起身,缓缓说道:“皇上英明神武,国泰明安哪有什么乱匪,就算有也早已平定。这刘兴捏造事实,欺君罔上着实可恶!幸赖陛下洪福,朝廷多忠义正直之士,才能屏斥这等奸佞小人”又挥挥手道:“算了。近来我得了些书画,小设一宴,请李御史、云尚书来一同赏鉴。”
“是!”
……
“陛下,国舅夫人求见”
小皇帝枕着手,看着面前的图画出神,几年时间过去,小皇帝长高不少,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深邃,只不过毕竟稚气未脱,还有点儿孩子心性。
“宣她进来吧!”
一会后,宫人领着姜雨嫣到了大殿。姜雨嫣低着头,静默站着,缕缕青丝顺着两肩垂下不发一言。
小皇帝放下手,让宫女侍从退出去,对姜雨嫣问道:“雨嫣姐,多年不见愈发明艳动人了”打趣一句后,继续平淡道:“宴会当晚,来此有何贵干?”
姜雨嫣就像只听到前半句,头埋得更深了,思绪纷乱想要说的话,一时也像忘记似的。
等了一会,小皇帝颇感奇怪,从殿上下来,来到姜雨嫣面前,又问了一声,姜雨嫣如梦初醒,强作镇定道:“陛下,婢子有一事事关国家社稷,不吐不快!”
“噢,坐在那说吧”又指了指殿阶,随后自己坐在上一级殿阶上无精打采的听着。等到姜雨嫣讲完,小皇帝姜启明点点头,淡淡道:“有劳姐姐告知”随后站起身坐在龙椅上,继续手撑头看那幅图画。
姜雨嫣见皇上反应平平,不再发话,告退走了。来到殿外仍然对皇上的冷淡疑惑不解,莫非皇上以为我在说谎,那可如何是好!想着再去面见一番,又恐颇为失礼,心绪翻涌,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