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正在打坐的天君被这股强悍的力量惊醒,他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飞奔到辞暮寝宫。
入眼的便是时霄那狼狈落寞的背影,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鬼君?”
时霄闻声蹙眉,收拾好眼底的情绪,缓缓起身:“何事惊扰了天君?”
再转过身,时霄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只是腹部隐隐作痛。
天君这才走近,看着他苍白的脸:“我感觉到圣君灵力攒动,遂来看看。”但眼下那股力量已经平息,时霄作为受害人明晃晃地站在自己面前,让他忍不住关心一二:“鬼君你……?”
“无事”时霄面上并无不妥:“与圣君玩笑时失了分寸,惹恼了圣君,得了些教训。”
天君张了张嘴,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玩笑会惹怒辞暮:“那圣君没事吧?”说着,他就要向前去敲门。
还不等时霄制止,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天君手一顿,看着面前的辞暮,唇红齿白,脸上并无愠色:“刚才听说……”
“教训晚辈而已,不知竟惊扰了天君,实在抱歉。”说着,辞暮看向正紧紧盯着自己的时霄,抬了抬下巴:“鬼君衣物脏了,回去换了吧。”
时霄:“……”
时霄走后,辞暮暗暗松了口气,他见天君欲言又止,垂眸思虑片刻,才道:“天君进来说吧。”
天君拧眉,跟着他来到屋里,低声问道:“圣君今日因何生了这般气,乱了分寸?”
辞暮倒了杯茶水,指尖微颤,抿了一口道:“不重要。”
天君看出他的异样:“事情起因的确不重要,但是你今日灵力攒动,强盛至此,必然引来麻烦。”
辞暮垂下眼睛:“是我思虑不周。”
“既已发生,日后多加防范就是了。”天君实在不好责备些什么:“这几日你在天界,料他们不敢对你怎样,只怕回了鬼界,那些下作的手段都会无孔不入啊。”
“那便不回了。”辞暮语气平淡,但捏住茶盏的手却有些不稳。
时霄已经登入真境,鬼界得他庇佑以后定当繁盛。
辞暮也算是完成了对老鬼君的承诺,他也没了留在鬼界的理由。
“?”天君不解:“圣君何出此言?”
“我如今身份尴尬,已被他人不容,若是执意留在鬼界,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天君突然知道为何时霄会与辞暮起争执,于是叹了口气:“我知晓如今我说再多,你也不会改变心中所想,但是鬼君好歹对你有情,有他在,你也多了层保护不是?”
辞暮不语,面容冷峻。
天君眉心一跳,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圣君还请三思,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我知你如今法力恢复,但一人难敌四手,你又失了三魄,很多事情会力不从心,鬼界,是最好的去处。”
“……”辞暮冷眸相对:“天君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天君见实在劝不动,索性牙一咬:“也罢,你若实在不愿回去,那继续回你那云溪雾霭可好?”
辞暮摇摇头:“不了。”他面上的无奈转瞬即逝:“多谢天君好意,眼下我实在不想待在一处烦闷。”
天君不依他:“不行!你孤身一人必然遭遇危险。”
“有青鸾陪我。”
天君:“……”还不如没有。
“不是我对青鸾有成见,只是他法力甚微啊。”
辞暮摇摇头:“他眼下已经因为玫瑰琵鹭仙子的事对你有成见,你又如此说他,他该不愿意了。”
“青鸾那我自有解释,圣君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天君见他要转移话题,忙开口催他做出选择。
这两处地方实在不是最佳,辞暮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圣君!”天君有些急了。
“那便……”辞暮左思右想,还是云溪雾霭好些,但话未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圣君自然要回鬼界。”时霄将朝服换下,只一身素净的玄衣,但压迫至极:“天君,我有些事需要与圣君单独商榷,还请您移步。”
天君看了眼时霄,又看了看脸色不佳的辞暮,无奈起身:“也好,你们二人商量着来吧。”
“回鬼界。”时霄语气不容拒绝,他不等辞暮开口,自顾自往下说:“回去之后,除了朝政,我不会再因为其他事打扰你,可好?”
辞暮站起身,但是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面前人的眸子:“鬼君的好意我心领了……”
“既然心领了,那行动也领了。”时霄料到他会拒绝:“你若是不回,那以后你去何处我便跟往何处,寸步不离。”
“荒唐!”辞暮的眸子染了怒:“你是一界之君,怎能如此放肆。”
“我做得出来。”时霄向前一步,但还是与辞暮保持了些距离:“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