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日的暖阳下,李太医满面春风地走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近:“七殿下,久违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仿佛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旅程能给他带来某种新的启示。
谢尘暄微微颔首,淡淡地回应:“李太医,先前未曾听说你也同行。”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李太医的突然出现感到些许意外。
李太医轻笑着解释道:“太医院的同僚们为了这怪病可是翻遍了医书,却仍是一头雾水。曲大小姐仅凭诊断案卷便能自信地说出治疗之法,真是让我等叹为观止。我此次请求陛下允许同行,主要是为了能有机会向曲大小姐请教,学习那高深的医术。”
谢尘暄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对李太医的话存了几分疑虑。他深知李太医的性格,那位太医虽然医术尚可,但心胸狭窄,对同行总是怀着几分嫉妒与打压之心。他真的能如此虚心地向曲轻歌学习吗?谢尘暄对此持怀疑态度。
李太医似乎并未察觉到谢尘暄的疑虑,他继续看着远处的凉亭,似真似假地感叹道:“曲候还真是舍不得女儿远行啊。”
谢尘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曲靖晖与曲轻歌正站在凉亭之中,父女二人似乎正在低声交谈。他心中一动,转身向凉亭走去。
曲轻歌略带撒娇地对曲靖晖说道:“爹,您不说话我可就要走了。”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然。
曲靖晖深深地叹息一声,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真不跟你小弟说一声再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曲轻歌轻轻摇头,声音坚定:“事情紧急,没时间了。等他下次休沐回来,再跟他说吧。”她的心中虽然也充满了对小弟的思念与牵挂,但更清楚自己此行的重任。
曲靖晖对曲轻歌翻了个白眼,但眼中的担忧却丝毫不减:“什么没时间,你就是怕他知道闹起来不让你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女儿的了解与疼爱。
刚才回到候府时,曲靖晖几乎忍不住要去书院找曲贺允,希望能将女儿留下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女儿心怀百姓,自己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他抬起手,本想摸摸曲轻歌的头,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他轻轻地将手落在曲轻歌的肩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照顾好自己。”
曲轻歌点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曲靖晖,声音中带着鼻音:“爹,对不起。”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对不起,以前的每一次分别她都从未来送过。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但也更加坚定了此行的决心。
曲靖晖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傻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骄傲与信任。
最后是曲靖晖将曲轻歌轻轻推开,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去吧。”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祝福,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归来。
曲轻歌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她快步走到马车旁,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此行虽然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她必须去面对、去战胜。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上了马车,也转身坐上了早已为他备好的马车。“项帆,出发。”他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与果决,一行人踏上了前往项良城的旅程。
为了追赶那疾驰而逝的时光,一行人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白日里,他们驾驭着马车,在黄土路上疾驰,尘土飞扬,唯有正午时分,才会停下休憩片刻,以缓解旅途的疲惫。夜幕降临时,若未能抵达城镇,便只能枕着星光,拥着夜风,在荒野之中寻一处安身之所。
曲轻歌与青月二人,与众同袍并肩而行,毫无娇气之态。她们的坚韧与毅力,赢得了同行太医们的由衷赞赏。然而,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
曲轻歌的肠胃,素来娇弱,对于这路上携带的冷硬干粮,实难适应。几日下来,她的胃已是疼痛难忍,但为了不给众人添麻烦,她硬是咬牙坚持,未曾吐露半句。每当疼痛袭来,她只能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干嚼几口,以缓解痛苦。
这日正午,阳光斜洒,马车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停下。众人纷纷下车,舒展着因长时间颠簸而酸麻的筋骨。青月从项帆手中接过干粮,转身望去,只见曲轻歌正倚靠在树边,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青月心中一紧,知是大小姐的胃疾又犯了。
她快步走到曲轻歌身边,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又不舒服了吗?”说着,她四下张望,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停放药材的马车上,“要不我去取个药盅来,把这饼子煮一煮给您吃吧。”
曲轻歌轻轻摇头,拒绝了青月的提议,“不必了,半个时辰后又要启程,哪里来得及煮饼子。”她伸出手,从青月手中接过那块干硬的饼子,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大家都能吃,我也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