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揉着桑枝夏因为骑马太久可能酸疼的腰,懒懒地说:“这是徐家之前的产业,他们当然查不到。”
徐家最初被流放时,的确是因为措手不及被迫落魄了一段时间。
但徐璈后来逐步将徐家散落在外的产业再度收拢,把之前没留意到的臭虫逐一拍死,剩下的就都是对徐家忠心耿耿的人。
这些收重新收拢入手的产业,本该是握在徐璈的手里。
但徐璈直接全交给了桑枝夏打理,自己除了必要拔刀清理门户的时候会偶尔出面,其余时候绝不插嘴。
有徐家的多年铺垫在前,单是靠个南浔商会,自然查不到痕迹。
桑枝夏靠在徐璈的身上打了个哈欠,弯着眼笑:“那你猜猜,我开口跟桂盛要了二十五条大船,他会给咱们准备多少?”
“光是设赌局,不说赌资算怎么回事儿?”
徐璈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桑枝夏的腰,俯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咬耳朵:“猜对了,奖励呢?”
桑枝夏直接手掌推开徐璈的脸,冷笑道:“猜对了晚上奖励你吃糠。”
“如此难得的好东西,还是给徐明阳和桑延佑留着吧,我都这么大就不跟他们抢了。”
桑枝夏被气得好笑:“你倒是懂得心疼人。”
“不过不猜也行,再有不久正主就要到了,答案会揭晓的。”
桂盛卡着约定好的时间匆匆赶到。
倒也不是桂盛故意摆架子甩脸子,而是桂盛的确是白忙之中艰难地抽出了一点儿空闲,进门的时候脸上的汗珠都没顾得上擦,呼吸急促。
徐璈靠窗站着,手边摆着两个小碟子。
一碟装的是完整的松子,另一碟里装的是被剥了壳的松子仁。
桑枝夏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是不知为何唇角泛着刺眼的红,听到桂盛来了掀起眼帘,眼底还晕着没散开的淡淡水汽。
桂盛愣了下。
桑枝夏缓缓坐直了说:“桂家主来了,请坐。”
“来人,上茶。”
桑枝夏的语气明明听起来跟昨日区别不大,但莫名其妙的,桂盛心里冷不丁咯噔一下,总觉得桑枝夏好像是不大高兴。
桂盛坐下后没来得及喝茶,赔笑道:“仓促间安排船的事儿耽误了时间,有劳桑东家在此多等了一会儿,还请多包涵。”
桑枝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打紧。”
“桂家主贵人事忙,能理解。”
“只是”
桑枝夏一眼也不看徐璈递过来的松子仁,淡淡地说:“已是午时了,不知我昨日与桂家主商议的事儿,现在可有眉目了?”
桂盛开口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继续靠窗剥松子的徐璈一眼,心头无端蹿起一股异样的同时,苦笑道:“桑东家既然是给了桂某如此大的脸面,我怎么会做那不知趣的人?”
桑枝夏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梢。
桂盛起身走到窗边,把半敞的窗户全部推开,指着江面靠岸连成一排的大船说:“三十六艘大船,全都已经准备好。”
“只要桑东家用得上,一声令下,不单是已经准备好的这些,剩下的尚未调集到的商船,也都可以时刻供听令调遣。”
桂盛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上下关窍我都连夜打点好了,不会有人知道船舱里装的是什么。”
“若有人问起,那就是桂家从别处弄来的货,桂某可以在此保证,商船所行之处,不会受水匪半点侵扰,也不会被官府的人截留查船。”
“船上所运的一切,在答案不想被揭晓之前,绝对再无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