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齐鲁自然什么都不肯说,不管问什么都是闷不吭声。
太后敢用的人,应该还是有些把握的。
「圣上,微臣斗胆,可能问他几句话?」
梅时九在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站了出来。
既然一切都是圣上布的局,肯定还不止这些,有些话,圣上只是需要人引出来,偏偏在座三位主审总是问不到点子上,圣上应是着急了。
宣帝看了梅时九一眼,再扫了全场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好,那时九来问吧。」
李鑫源等人顿时尴尬低下头去,今天这公审弄得,往后他们身子都矮一截了。
就在大家以为梅时九有什么法子能撬开齐鲁的嘴时,梅时九却在总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太后。
拱手躬身行礼,「敢问太后娘娘,可认得此人?」
所有人见状,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梅时九是在做什么。
就是梅大人和梅老太傅也吓了一跳,这…这…
文太后缓缓起身,上下打量梅时九,头微微歪斜,凝眉笑道:「梅时九,你这是在审问哀家?」
「微臣不敢,只是问几句话,这个齐鲁曾出入行宫,为太后娘娘采买所需物资,不知太后可曾见过?」
「采买之事,哀家从不亲自过问,自是没见过此人,便是他真的多次出入行宫,与哀家何干?」
太后依然一脸平静,脸上不愉都写在脸上。
在旁人眼里,梅时九也着实是胆大包天。
「那敢问太后,太后所需采买都是谁负责的?」
太后不赖烦的瞥了一眼,一个眼神,金嬷嬷立刻上前。
「小梅大人,太后采买之事,都是奴婢负责,小梅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奴婢吧。」
梅时九颔首,目光落在金嬷嬷身上,「金嬷嬷,太后每次去行宫所需采买可都是您一手操办的?」
「是!」颇为不以为然。
「那为何每次采买的商行不同,却都有这个齐鲁在其中?金嬷嬷应该对每次采买的商行都很了解吧?」
金嬷嬷脸色十分难看,抬着下颚轻道:「太后要用的东西,奴婢自然会尽心尽力,商行自然也不是胡乱选的,但是这个人,奴婢可是没见过,商行每次过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奴婢那能将这些个人记全?」
「金嬷嬷不记得他没关系,但是金嬷嬷应该记得一舟商行,默默也说了,商行不是胡乱选的!」
「采买过东西的商行那么多,奴婢一下也记不得那么清楚,倒是有点印象吧,怎么,就凭这个,便想将屎盆子扣在太后娘娘头上?小梅大人,您聪慧过人,总不会被这些个小伎俩给蒙蔽了吧?」
「嬷嬷多虑,本官只是问几句话,没什么蒙蔽不蒙蔽的,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金嬷嬷交叠的双手微微握紧,脸上佯装不在意扯出一抹笑,「那是,公道自在人心,妄想冤枉太后,也不知谁这般异想天开。」
「嬷嬷说得对,谁也不敢冤枉太后,所以才要问清楚查清楚,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不是吗?」.z.br>
梅时九语态平和,不急不缓的说着。
一句话堵得金嬷嬷无话可说。
「梅大人问话,你照实回答就是!」太后这会儿才不咸不淡的叮嘱了一句。
「是!奴婢一定据实回话!」
金嬷嬷的态度瞬间判若两人,太后面前恭敬谦卑,唯命是从。
「嬷嬷,您不记得没关系,据下官所知,太后娘娘所用之物,才买都是有详细记载的,拿出采买档册一查便知,这一舟商行所供商品是什么
?」
「小梅大人要知道太后娘娘采买什么做甚?这和案子也没关系吧?」
「不光是一舟商行的,而是每一次去行宫采买的档册,下官刚听得罗桑说,给行宫供货的商行每次都不同,皇家自有皇家的规律,所有吃穿用度,都有特定得皇商供应,为的就是一致,也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太后娘娘身份特俗,用的东西不同些也无可厚非,可是…没次商行都不同,难道这些商行所供的东西都不合太后娘娘的心意?」
梅时九的话让一些官员暗暗替他捏了把冷汗,这不摆明着说太后难伺候吗?
每次都换确实有些…
「小梅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太后娘娘金尊玉贵,所用之物自然不能将就,想试试别家的用个新鲜有何不妥?」
「嬷嬷这么说倒是没什么不妥的,太后所用之物既然这么考究,这选用的商行应是十分注意,一张熟悉的面孔,屡次出现在嬷嬷面前,嬷嬷竟然忘了,这其中最少有一次,嬷嬷跟他亲自打过交道,他可不是一舟商行的普通伙计,而是掌柜!嬷嬷,可能看看一舟商行和其他商行供货的档册?」
梅时九的问题十分犀利,眨眼就绕了回来,又提到档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