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爹托付了叟和老先生何事?爹都故去这么多年了?”
晚宴散去,锦新鹏到底是没忍住问了老夫人。
锦家这位当家的老夫人的确是不同的,这位老夫人有自己的书房。
此刻,老夫人正在书房里看书,这也是老夫人多年的习惯。
“老先生说只能与家主说,老身也不便多问,这会儿你大哥正睡着,等明儿他醒了,老身再去问问吧,若是要是,家主不是湖涂的,自然会召集各房告知,今儿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着,明儿就由你和大房的大爷陪着老先生转转,看老先生的心情…还有,明儿摆膳就摆在二房,老先生是个喜欢清净的……”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说着,说话间将明日的事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是…那新鹏先行告退。”
老夫人点了点头,见着人离开,老夫人放下手中书目色一沉。
“没听到?”
一直默默在她身后伺候的老嬷嬷微微颔首道:“老先生的声音特别小,顾念家主病重又靠得近,咱们的人离得远了些,所以…”
老夫人听罢没做声,片刻之后起身低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什么事需要托付一个外人去办…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最近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心里也有些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老夫人,家主换选的事,您不都张罗好了吗!如今族令的事也暂时稳住了,老夫人定是近来没有休息好才会…”
老二人步子放缓了些,“老身这些年来,哪天真正休息好过,这么多事,那件不用我操心?罢了,幸许真是老身多虑了,对了,你瞧着那丫头如何?怎么会生得这么像,越看越像…你说会不会…”
“老夫人可别乱想了,这怎么可能…这世上生得像的人大有人在,今儿奴婢一直留心盯着,若真有不妥,定是逃不过奴婢的眼睛,再说…当年跟大小姐去都城的人无一生还,不可能的!”
老嬷嬷听得老夫人的话连忙否决,这不可能!
老夫人自己也留心观察了,若真是,这丫头的反应不应该如此,而且她试探了好几次,可能真是她多虑了,“还是让人去都城好好查清楚才安心,叟和可不会随便收学生,一个孤女,别说拜他为师,就是见一面都难,定是有人引荐,明日锦珍她们几姐妹不是要陪她去逛吗,你再安排两个伶俐些的跟着……”
老夫人心思重重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她不得不谨慎小心,这么多年了,她就是靠着谨慎小心才走到今天,绝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此刻,初雪还来不及细思什么,正不好意思的跟东篱道歉。
“东叔…当时一时情急,所以…”
“所以拿我当了挡箭牌?”
东篱和叟和对视一笑,逗着初雪。
初雪低着头满是不好意思,“对不住…”
“既是如此,那就干脆弄假成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女君子也应如此,你若是不嫌弃…就给我当个干女儿如何?”
东篱满面红光笑望着初雪。
初雪勐的抬头望着对方,这…
“东叔…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这丫头,这等事岂能玩笑?这或许就是缘分!”叟和一旁捏着胡子直乐呵,这丫头的确是有几分招人怜惜的,这个干爹认得可不亏啊,这傻丫头还犹豫。
初雪其实不是犹豫,就是有些懵。
之前,云尚德那个爹有跟没有没区别,再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当今圣上这个便宜爹也是一言难尽,所以,对爹这个字眼,她不是很…感冒。
可是今儿这事,原本就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利用东叔当了挡箭牌,现在东叔这么说,她就顺势而为吧。
“若东叔不是开玩笑,那便是初雪的幸运!”
反正比那两个都靠谱。
东篱哈哈一笑,望着初雪顿了下,随即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玉佩,“拿着,以后你便是我东篱的干女儿!”
“恭喜!”叟和见状连忙笑着恭喜,看初雪还一脸傻傻的看着,忍不住提醒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收下行礼!”
初雪如梦初醒,也没多看,反正瞧着玉的质地不错,又是人家随身带的,想着肯定是贵重的,不敢怠慢,伸出双手郑重接过,退后三步跪下行礼。
“女儿拜见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是擦东篱叫得乐开了花,本来是误打误撞,现在觉得极好。
“快起来,以后记得,你不再是孤女,你有爹!谁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爹,爹帮你收拾他!”
听听,听听这话,这才是一个当爹的性格说的话,初雪望着东篱莫名有些触动。
她真的挺幸运的不是吗?
“女儿记住了!”
这嘴甜的,又是女儿又是爹,东篱眼睛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