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亲话,”赵非荀答的平常,“此女是沈女院里的丫鬟。”
禾阳郡主愣了下。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的儿子,他父亲是当朝太傅,他更是用血汗为自己挣下了从二品骠骑将军!
这般满门荣耀的公子,竟然——
竟然——
禾阳郡主脸上的端庄高贵隐隐有了皲裂,她上身前倾,目光严苛的看着他,愠声呵斥:“你胡闹!沈家长女与外男私通的一事不止你我亲眼所见,整个京城里多少人都看见了!,今日陛下允你退婚、沈国公又脱帽入宫谢罪辞官离京,沈家已名声狼藉,今后还不知他们是何下——”禾阳郡主用帕子压了下唇角,收住下面那些话,再度开口时,眉间紧蹙:“你带回一个丫鬟也便罢,竟还是沈家的!有其主必有其仆,京中良家闺秀如云,难道一个都入不了你的眼不成!”
郡主显然恼了。
最后一句话若非她自小受尽宫中规矩,怕是早已要怒吼出来。
面对郡主的责问,赵非荀连脸色都不曾变一下。
这番态度,更是令禾阳郡主有种一拳捣进棉花的无力感。
赵非荀耐心等到郡主训完后,他淡淡笑了声,不紧不慢的反问了句:
“京中良秀如云不假,母亲眼中却只有乔女,谁还入母亲的眼?”又停顿了下,“除了陛下赐婚后,母亲远远见过一回沈女,回来就夸沈女品貌端正外。”
禾阳郡主……
这儿子——
这是在嘲笑她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