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回来后,只是有些委屈。
醒来后,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当他的手温柔抚摸着自己的面颊,问她还疼么时,她应当摇头,说不疼了,大公子不用担心自己。
她摇头,张口。
可说出口的,却是“疼……”
锦鸢心底狠狠一颤。
她指尖攥着被褥,控制不住的情绪在胸口泛滥成灾。
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在沈国公府隐忍度日的二等丫鬟了,他将尊重、体面、温柔、宠爱一并给了她,让她受不得委屈,让她受不得冷落。
可她却仍能清晰的意识到。
这份宠爱,总有终结的一日。
所以她不安,甚至当着他的面说‘疼’,口称奴婢,只为换来他的怜惜……
这个自己,令她陌生的害怕。
而在赵非荀眼中,小丫鬟落泪,唇角抿的发白,还娇气的说‘疼’。
小丫鬟平日里向来能忍,大抵不是因祖母的责打哭的。
或许——
是因祖母在堂上说的那一句话。
赵非荀用指腹拭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小丫鬟垂眸,眼眶发红,眼睫细细颤着,像是历经疾风骤雨后的荷花,较弱柔软。
男人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手掌压住她的后脑勺,垂首吻上她的面颊、鼻尖,再至微凉的双唇。
唇上沾染了眼泪的微咸。
被一一带去。
安抚的吻带上了温度。
小丫鬟微微启唇,试探着慢慢回应。
不夹杂情欲的吻安抚了怀中小丫鬟的情绪后,赵非荀就松开了她,目光笼罩着她,嗓音是低哑的温和,“别胡思乱想,赵家从没有那些规矩。既然我允了你,必定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