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是为什么事回来了?老爹还给你穿新衣服,阵仗不小啊。”
塔希尔拧干抹布挂在墙上:“我要去执行刺杀任务了,可能要很久才回来,就先过来看看。”
海东青哦了声:“刺杀圣殿骑士吗,嗯……以你现在的水平执行任务,应该没事,不过记得多带点钱和干粮啊,跨越千里找目标刺杀可不是件容易事,我就干过,风餐露宿的老难受了。这年头外面情况也不大好,很多人快吃不起饭了。”
塔希尔搓搓手:“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又很多人吃不起饭了。”
海东青嗤笑:“谁让我们的国王几乎是个摆设呢,真正的权力都在大臣和圣殿骑士手里。好了,不说这个,你在路上记得小心点。走,我们买鱼去吧!”
“又出去?”苏檀在桌前磨墨,海东青笑眯眯的说:“去买鱼,一会就回来!”
海东青带的钱不算多,只够买一条小小的鲷鱼,还比往常贵些。
塔希尔挑鱼的时候,海东青问了几句话,闲着没事的渔民诉起苦来,赚的还是那么多,需要买的东西却是一涨再涨,入不敷出,连维持生命延续的麦酒都开始涨价了!这样糟糕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塔希尔听着,晚上吃鱼的兴奋都没了,莫名有种罪恶感。海东青则拍着渔民肩膀说日子迟早会好起来的,今天是圣母升天日,愿圣母关爱你!
回去的时候苏檀已经睡下了,海东青拉出一个个盆倒水养鱼,雪里蕻冲过来围着水盆不停打转,海东青捉住它爪子也去午睡。
塔希尔没有睡意,他拔出雁翎刀看了看雪亮的刀锋,还有袖剑。
他又想起帕蒂诺家的奢侈宴会了,华丽梦幻得宛如身处天堂,自家厨房里充足丰富的食物,还有卡耶塔诺老爷的脸——他紧紧皱起眉。
他没有办法指责苏檀靠做卡耶塔诺情人来获得远胜贫民的优渥生活,毕竟他也因此而受益,然而这强烈的反差让他心情沉重,由此生出的愧疚感无法抹消。
苏檀……塔希尔想起来,自己之前就问过类似的问题,但苏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但是塔希尔自己没思考出什么答案,他很难对街头的乞丐与市井平民里愈演愈烈的贫困视而不见,而对在苏檀家享受到的一切心安理得。
而海东青似乎就能做到这样,虽然也不能说完全视而不见,但是他的态度……未免乐观得过了头。
他趴在桌上,想了一会,昏昏沉沉的,越想越困,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醒来发现在自己房间里,两只袖剑和武器都整齐地摆在桌上。
是谁把我抬上床的?我怎么一点警惕都没有……塔希尔埋怨自己的疏忽,匆匆下楼。
午后的家格外安静,苏檀在裁剪做衣,听到他下楼的动静抬眼一笑:“怎么就睡这么点时间,睡得还好吗?”
塔希尔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警惕了,是苏檀抱他上楼的,他有些意外,苏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有力气抱得动他。
“师父。”他搬了张凳子调转椅背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想明白。”
布料剪开的碎屑飘扬在午后的阳光里,苏檀的脸也蒙上了一层柔光:“塔希尔还有想不通的烦恼呢,是什么?”
“我想……师父你应该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极端贫穷,吃不起饭,物价在疯狂上涨,我不明白……”他斟酌了半天语句,觉得自己没办法把自己的疑问直白地说出口
为什么您好像对此习以为常?
苏檀理解了他的话外之音,温和的说:“你对穷人没有丧失同理心,我很高兴。但是……同理心太强,也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思考一下,如果你想改善这些穷人的生活,你觉得要怎么做?”
塔希尔只是提出疑问,苏檀的问题把他问住了,他想了好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首先……首先要有一个英明的国王!带领能干的大臣们慢慢让西班牙生活得更好,拓展更多的殖民地,种植更多的作物用来贸易,就像黄金舰队存在的时代那样……”
“什么样的国王,才能叫英明的国王呢?又能有多少能干的大臣?”
塔希尔想起一个绝佳的榜样:“我觉得法国的皇帝就是英明的国王!法国的民众都尊敬地称呼他是太阳一样的帝王,没有他的领导,法国不可能这么强大。”
“可是即便是这么英明的国王,巴黎的街头依然有数不胜数的乞丐和小偷,你觉得要怎么帮助这群可怜人?天天给他们发钱吗?”
塔希尔纠结了会,半晌才说:“我觉得,至少要给他们土地,分发农具与房子,这样有田地可以种,至少能够养活自己。”
“如果法国的土地不够分呢?”
“嗯……那就去开拓殖民地……”
“可殖民地的土地,本来是属于那片土地的原住民的。将原住民杀死,强迫幸存下来的人带上锁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