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管我。”程禧拨开他手。
周京臣皱眉,又拽住她,“哪来的脾气?你的麻烦我管得少吗。”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她眼眶泛红,“你在婚房洗澡,华小姐不小心扔了你的浴巾,让我陪她去买,莫馨堵在宿舍楼打我骂我,你管了吗?你现在管什么。”
男人胸膛鼓胀,一下隆起,一下凹陷。
气息也粗。
“手机放在书房了,我在浴室洗澡,她接了,没告诉我。”周京臣难得解释。
程禧不领情他的服软,撇开头,“是我不该找你,你大喜之夜劳累了,早晨睡懒觉,没工夫过来。”
“程禧!”他压低声,语气愠怒。
她是头一回和他犟嘴犟得这么厉害。
周京臣伸手,轻抚她脖子,有一道指甲印,流过血,结痂了。
“你别碰我”她又怕又恼。
周夫人和华菁菁就在二十米开外,稍有不慎,抓个正着。
华菁菁非得生吞活剥了她。
“以后你的电话,我亲自接。”他缓和了腔调。
大红灯笼下,周京臣一张脸清隽深刻,仿佛是一笔笔雕画出,灯火醺醉朦胧,他却清醒锋利。
“叶柏南用什么方式解决的?”
风吹过,发丝遮了视线,周京臣和灯火一并模糊了,“一千二百万,抚养泉泉到十八岁,莫馨答应了。”
泉泉是私生子的乳名,莫馨怀孕六个月检查出是男孩,程衡波激动得昏了头,在微博开小号,记录产检,发表老来得子的感慨,甚至扬言儿子出生之日,是他离婚之日。程衡波自杀后,非法财产充公,警察搜查证据扒出微博,已经精神错乱的程母又被重重一击,彻底疯了。
若不是莫馨马上生产了,泉泉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离不开母亲,她也要判几年。
莫馨确实缺钱,她捞到的珠宝房产,当初全部上缴了。
泉泉开销大,她也贪婪,不追着程禧讨钱,没处讨。
“你这样一棵摇钱树,她去学校闹一通,收获一千二百万,她肯安分罢休吗?”周京臣抬起程禧下巴,眼眸里是摇曳的红笼,光影覆在她面孔,人面桃花相映红。
“叶柏南管你一次,管你十次,无所谓。管你十年呢,他腻不腻?”
程禧受制于他,动弹不了,“有律师在场,莫馨要钱,签署协议公证。”
“你真以为叶柏南是一辈子的依靠了?”周京臣挨近她,或许是这一片热浪,或许是他呼吸太烫,程禧皮肤烧灼得慌。
“叶家的烂摊子,还求着周家出手庇护,假如父亲不管,周、叶两家撕破脸,你这个周家的养女,对叶家毫无价值,叶先生会接受你做长媳?叶家怎样驱逐俞薇的,也怎样驱逐你。”
周京臣俯下身,肩膀抵着她肩膀,“你嫁不嫁得了叶柏南,取决于父亲管不管叶家的烂摊子,我不让父亲管,你嫁不成,明白吗。”
程禧拼命挣扎,踢打他的腿,撞得木桌嘎吱晃悠,惊扰了周夫人,“京臣,什么动静啊?”
“邻居的猫翻墙进来了。”他面不改色,敷衍周夫人,在桌下扼住程禧手腕。
“狮子猫吗?”周夫人兴致勃勃,“一只蓝眼一只黄眼,是漂亮,可惜掉毛,不然我也养了。”
她迈上台阶,四处寻觅,“在哪呢。”
“我轰跑了。”周京臣不耐烦,眉头越皱越紧,手部无意识地发力,攥得程禧腕骨疼。
“周阿姨——”程禧要告状,周京臣一扯,她没站稳,踉跄跌回椅子。
恰好坐住了周京臣的手。
他五指朝上,埋入她臀沟。
程禧瞬间面色涨红。
周夫人走到桌旁,在最明亮的地方,倘若周京臣抽出,她会猛地一颠,他胳膊也暴露了,动作太明显,她只好一动不动。
“禧儿,饿了吧?”周夫人打量她,发现她呼哧呼哧喘,很不对劲,“承瀚,茄子烤熟了吗。”
“熟了——”沈承瀚殷勤送来一大把,有茄子,有青椒,“怪不得禧妹妹身段儿苗条,招男人稀罕呢!吃素不长肉。”
“你少没皮没脸的!”周夫人啐骂,“禧儿有主儿了。”
周夫人和沈承瀚一前一后包围了程禧,周京臣的左臂就垫在臀下,她一丁点幅度,便露馅儿了。
程禧虚汗淋漓,咬着茄子,尽量将他那只手藏严实。
“在外面逛了一天,一直吵着饿了。”绵软的触感,热乎乎的,压在指尖,他喉咙喑哑,开口针锋相对,“叶柏南不请你吃饭,一碗十块钱的鸡蛋醪糟打发你了?”
程禧豁出去了,屁股狠狠一碾,周京臣太阳穴青筋凸出,死死地顶住她。
“柏南细心大方,区区一顿饭打发什么?”周夫人根本不信,“又不是逼他娶禧儿的,他心甘情愿娶,禧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