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时,他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目光的尽头是那只兔子。
谢致远鬼使神差道:“想吃?”
洛绵屿轻轻叫了两声,两只耳朵都开心得立了起来,小爪子哐哐砸门。
谢致远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兔子,然后让佣人拿了一个小餐碟来,往里装了两块小排,两只大虾。
谢致远直接把兔子从笼中放了出来,只是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双耳朵,只要兔子敢跑,他就能立即制住这只兔子。
洛绵屿一被放出来就迫不及待地一口咬向小排,小排被炖得酥软绵烂,咬上一口,满嘴肉香。
“少爷!兔子不能吃这些。”管家一来就看见这幅场景,连忙出声提醒。
但等他走近一看,却发现小兔吃得非常香,嘴上白色的毛毛都染上了一层酱汁。
“唉,怎么这只兔子还吃人类的食物。”管家啧啧称奇。
谢致远心情莫名有些好,捏了捏那对小巧可爱的泛着淡淡粉意的白耳朵,“这只兔子有些特别。”
洛绵屿啃虾有些艰难,啃得满嘴都是,也没能把皮咬开。
管家见状,拿过一次性手套帮忙剥开。
洛绵屿立即开开心心地拿小兔头蹭了蹭管家的手腕,又专心致志地吃掉了两只大虾。
谢致远手指微微收紧,可真是只没良心的小兔。
洛绵屿吃完还想吃,眼巴巴地看一眼谢致远,又眼巴巴地看一眼餐盘。
谢致远非但没有续菜,反而还直接把洛绵屿提了起来,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洛绵屿整只兔躺在他手上刚刚好。
谢致远抬手胡乱揉了会儿小兔毛茸茸的肚子,“小小一点,倒是挺能吃。”
洛绵屿左扭右扭,很不服气,他又不是真的兔子!饭量跟人类没差好吗?!
谢致远没有理会洛绵屿的抗议,把兔子往铁笼里一塞,道:“不许在吃了。”
洛绵屿深吸一口气,整只兔都抖了抖,不气不气,反正他今晚就能离开这里了。
谢致远的生活规律,生活中只有工作一件事。
晚上,洛绵屿又解锁了书房这个新场景,但他对书房毫无兴趣,还不如让他回卧室待着,还能拿出东珠来恢复灵力。
谢致远抬眼就看见傻兔子又在发呆,坏心思稍起一些,捏着钢笔就戳了戳那肉嘟嘟的兔子屁股。
果不其然,兔子反应很大,整只兔瞬间弹跳起来,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都像藏着怒火。
谢致远不禁有些恍惚,又自嘲般扯了扯嘴角,眼神幽深起来,或许他最近是该约一下心理医生了。
洛绵屿气鼓鼓地往后退了退,为了防止再次被戳屁股,这次特地用兔头对着谢致远。
今晚就要离开了,忍忍,忍忍。
洛绵屿拼命安慰自己,然后继续闭着眼小憩。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洛绵屿抬爪捂了捂耳朵,但无济于事,男人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到他耳朵里。
想必是这通电话并不重要,男人的反应很是冷淡,都没说几个字。
这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洛绵屿耳朵再次清净,就在他打算再次入眠时,就听见了手机被重重扣在桌面的声响,洛绵屿整只兔吓得倏然睁开双眼,毛绒小爪也跟着立了起来往后再退了一些。
下一刻,洛绵屿就看见方才还格外平静的谢致远,英俊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鸷,桌面上的瓷杯被他砸向地面,碎了一地,而后他又毫无预兆地一拳砸在了实木办公桌上,凸起的雕花划破他的皮肤,瞬间涌出鲜血。
洛绵屿整只兔都惊呆了,瑟瑟发抖地靠在笼中,视线一会儿落在那张脸上,一会儿又落在流血的拳头上。
洛绵屿想了片刻,小小的身体还是挪到了离谢致远的更近的地方,毛绒爪爪轻拍着笼子的门,兔兔眼担心地看着谢致远,都出血了,快去找医生啊。
谢致远被兔笼的动静唤回了理智。
他望向兔笼,只见那只蠢兔子正在吱吱地轻声叫着。
他居然从这只兔子眼里看见担心的情绪。
谢致远垂眸看了一眼正在流血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嗤笑一声,谢夫人骂得或许是没错,他就是个疯子。
洛绵屿见谢致远居然在这个关头发呆,整只兔都傻了,于是越发卖力地拍打栏杆。
这样做显然是有用的,因为谢致远的视线投向了他。
只是——洛绵屿炸笼了,能不能不要用那只流血的手碰他的笼子啊啊啊啊啊啊!
洛绵屿是一只有洁癖的小兔子,最爱惜的就是这身白如新雪的毛毛,每天都不知道要舔多少次毛,他绝不允许另一个男人用脏手污染他的毛毛!
洛绵屿突突往后退,整只兔都写满了抗拒。
就是这个举动好像戳中了谢致远紧绷的神经般,他直接打开笼门,伸手抓住了那只软绵绵的兔子